且都是新兵蛋子,连兵器都不会用呢,怎么上战场?
可皇帝说了,他便高声应诺,英姿飒爽地退下,气势十足。
“给朕的仆人准备一盆凉水,让他清醒清醒,连夜回漠北,为草原最伟大的天可汗,筹集十万匹骏马。”朱祁钰站起来,神情振奋。
王伟、仪铭忍俊不禁,强憋住不笑。
噗通!
延答跪在地上,实在装不下去了:“伟大的天可汗,您的仆人欺骗了您!”
“嗯?”
朱祁钰脸上的振奋表情僵硬,声音阴沉下来:“你再说一遍!”
“伟大的天可汗,鞑靼穷困,凑不出十万匹骏马来!”延答战战兢兢回答。
“罢了,看在归顺侯如此恭顺的份上,便减少一万,九万匹吧。”
延答小心翼翼道:“九万匹也凑不出来。”
“八万!”
延答不敢说话了,停顿半晌,咬牙道:“八万也没有!”
“五万匹,不能再少了!”朱祁钰神情冰冷,怒火随时都能爆发出来一般。
大殿内静悄悄一片,歌舞将歇,群臣惊恐地跪在地上请罪。
无形之间,给了延答巨大压力。
“伟大的天可汗,您的仆人欺骗了您,这个冬天太寒冷了,牧民都遭了殃,本来就不富裕的鞑靼,变得更加穷困了,根本凑不出五万匹骏马啊!”
“五万匹牛呢?”朱祁钰目光阴沉。
延答哭泣道:“牛都冻死了,实在不够啊!”
“那你说,能给天可汗进贡多少?”朱祁钰目光如刀。
延答小心翼翼伸出一根手指。
“一万匹?虽然少了些,但草原最伟大的天可汗,也能宽恕他的仆人,罢了,就一万匹吧!”
朱祁钰叹了口气,其实心里乐开了花,其实给个两三千匹马,他就知足了。
“尊敬的天可汗,您理解错了您仆人的意思,您的仆人只能凑出来一千匹骏马……”
延答话没说完,朱祁钰先炸了,指着那盆凉水:“泼他头上,让他清醒清醒!”
哗啦!
一盆凉水兜头泼下,延答真凉快了。
“你在戏弄天可汗吗?”朱祁钰陡厉。
“不、不敢!”延答头上都是水,还不敢甩掉。
“从十万匹,降到一千匹,你在跟朕开玩笑吗?”
朱祁钰怒道:“来人,再给他准备一盆凉水,灌进嘴里,朕倒要看看,他是不是在胡说八道!”
延答一惊,万没想到,天朝皇帝竟比也先还暴戾!
很快,铜盆端着水进来。
“掰开嘴,灌!”
朱祁钰猛地看向使团所有人:“任何人不准求情,求情者,杀!”
近百人的使团,战战兢兢。
咕噜!咕噜!
一盆凉水被灌进延答的肚子里,延答肚子涨得圆滚滚。
“朕再给你个机会,说,鞑靼进贡给朕多少?”朱祁钰寒声问。
延答痛哭流涕:“您卑微的仆人不敢欺骗伟大的天可汗,您如雄鹰一般伟岸,请原谅弱小的羔羊!”
“就算臣下答应,鞑靼也凑不出这么多马匹来。”
“鞑靼恐惧,伟大的天可汗率领天兵兵临草原,您的子民瑟瑟发抖!”
外交官说话就是好听。
仿佛大明真的统治草原一样。
“再灌!”
朱祁钰指了指铜盆:“什么时候说实话,什么时候停下!”
延答一惊,中原皇帝转性了?
前些年鞑靼上表内附称臣,便能得到无数奖赏。
中原地大物博,好东西层出不穷,中原皇帝只要拔下一根腿毛,就够漠北部族活个几年了。
鞑靼只要穷的时候,就会薅大明的羊毛,薅一次活几年,都习惯了。
可这景泰皇帝,什么时候变得跟狐狸一样奸猾?
“别、别灌了……”
咕噜噜!
延答的肚子肉眼可见的被撑大,水还在狂灌。
使团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朱祁钰饶有兴致地看戏,自始至终,面前的吃食,他一口没动。
胡濙轻咳一声,提醒皇帝别玩死了。
“说、说了,别灌了……”延答声音奄奄一息,灌凉水,也是酷刑。
但他说话声音太低,负责灌的侍卫没听到,接着灌。
“说、说了!”
延答一边被灌,一边往外吐,两股水堵在嗓子眼里,几乎窒息,而灌进去的凉水顺着鼻腔流进去,整个肺腔都要被撑爆了一般。
“咳咳咳!”
当不再灌水时,延答剧烈咳嗽。
他就是一个小使者,就算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