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至于些人口,根本不入他的眼,打仗哪有不损失的,若婆婆妈妈的当什么大将军?
于谦点点头,由着杨信扶着坐下:“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本帅何时在宣府留下布置的吗?”
“是呀大帅,您可真是料事如神,虚虚实实,庞家峡是假陷阱,宣府才是真的陷阱!”
杨信激动得坐不下来,来回走。
于谦能理解这种心情,当初他一战击退瓦剌时,他的心情也和杨信此刻这般。
时过境迁,北京保卫战,历历在目。
那是他的骄傲,值得骄傲一辈子的事。
而宣镇大捷……却给他的心蒙上一层阴影。
于谦摇摇头,长叹一声:“哪来的什么料事如神,不过踩着别人的性命,硬捧出来的罢了。”
杨信愣神,听得出来,于谦兴致不高。
他也想假装悲伤,问题是装不住啊,太激动了,这般大胜,绝对会被录入史册的!
“本帅回营时,发现还有一些火油,陈泾没带走,本帅就突发奇想,让周安带入城中,藏在商贾家中。”
“那些商贾,卖国求荣,本帅从未打算放过他们!”
“周安代本帅去,结果了他们,也是担心他们借机通风报信,告诉瓦剌陷阱真相。”
“本帅告诉周安,以不变应万变,一旦瓦剌兵返回宣府,就布置火油,烈火焚城。”
“若火油不够,就给瓦剌军将送酒去,酒易燃,而且瓦剌人极好饮酒,把酒水丢在仓库里,他们就会去抢,抢了后一定会喝的。”
“火油也是放在木制品多的地方,本帅断定,瓦剌得胜之后便会大宴狂欢,而起火之后,他们不会先救火。”
“这是漠北民族的弱点,他们在战场上猛如虎,在生活中也蠢如猪。”
“布置好了,等着他们上钩即可。”
于谦娓娓道来,城中虽然不是他亲自布置的,却了如指掌。
如今说出来,仿佛是他亲手布置的一般。
杨信真的学到了,原来名将也有运气的成分!
不,是面面俱到!
看看于谦的闲棋,庞家堡的神机营、九连山里的部队,还有长城内的堡垒,以及宣府的火油,都是于谦的闲棋。
因为兵力捉襟见肘,没法协防宣化、大同。
而名将的诞生,是建立在万骨枯之上,周安布置了火油,却永远没有出城的机会了。
他带进去的二百多人,都被火烧死了。
所以,于谦闷闷不乐。
“唉!”
于谦喟然长叹,拍拍杨信的肩膀:“本帅相信你,伱以后会成为天下名将的,但记住一点,万事留一线,本帅这次把事做绝了,必遭天谴!”
下了城墙,于谦身体一晃,栽倒在地上,昏厥过去了。
……
望朝是每月十五的朝会,初一的朝会叫溯朝。
见礼后,宣读封赏圣旨、赐符圣旨等,舒良、金忠于朝会上,捧着银符,惹得众人侧目。
瓦剌使团入朝拜见。
楚鲁金拜见皇帝,献上国书。
“尔等大明,兵将离心,百姓逃亡,大势已去,何敢挡我铁骑?”
“唯念尔等不谙兵事,日常又以胭脂水红为伍,言有不当,未可深罪也!”
“吾瓦剌念八年之恩,特此告知,岁币一千万两,互开边贸,边贸之价由瓦剌钦定,大明不得干涉……”
“否则,瓦剌军必踏破宣镇,马踏中原,据中原而御极,协草原之虎治中原之鼠也!”
“烦请陛下以天下万民为主……”
楚鲁金掷地有声,他念的是蒙语,阿碧雅思用汉语翻译。
奉天殿内一片哗然。
瓦剌国书,堪称大不敬!
大明虽在宣镇失败,却只是小败,远不到亡国亡天下的地步,谈何卑躬屈膝,签下降书?
国书念完,楚鲁金也有点怕啊。
因为昨日,大理寺少卿周瑄,对他们进行了系统排查,虽没明说,却基本确定,番僧被刺和他们有直接关系。
但他还是装作十分强硬的样子,他相信瓦剌,博罗一定会带着瓦剌强兵,突破宣镇,长驱直入,兵围北京城。
这是他的自信。
瓦剌连胜连捷,汉人在他们眼中,如猪狗一般,随意屠杀罢了。
最最关键的是,国书他还私自修改了一点,否则更加狂悖,估计都等不到博罗救他,就得被明国皇帝杀死。
坐在龙椅上的朱祁钰,面色看不出喜怒,摆了摆手,示意安静。
“敢问两位使者,代表的是瓦剌,还是某一部族啊?”朱祁钰高声问。
“自然是瓦剌!吾等乃瓦剌可汗派来的使者!”楚鲁金气势不能丢。
“可朕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