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了常德灭口?你,你……”
“说!”朱祁钰没回答她。
“你放过常德好不好?”孙太后眼泪流了出来,充满绝望。
“你在求朕?”
孙太后身体开始发抖,从软塌上站起来,泪流不止:“皇帝,不管怎么说,常德也是你亲姐姐,你放过她,好不好?”
朱祁钰只是盯着她。
“呵呵!”孙太后惨笑两声:“哀、哀家在求你!够了吗?放过常德吧!”
“求人就得有个求人的样子,不兴方才那般撒泼的。”朱祁钰慢慢坐在了椅子上。
“难道!你想让你娘给你跪下吗?”孙太后爆吼。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也别跟朕套近乎,朕与你没有亲情可言。”朱祁钰冷笑。
孙太后无助地流泪,哽咽道:“哀家给你跪下,你就真能放过常德吗?好!哀家给你跪下!给你跪下!跪下!”
噗通!
她跪在了地上,发髻散开,满脸泪痕:“哀家是你嫡母,你敢让你嫡母给你下跪,不怕下地狱吗!呜呜!”
朱祁钰勾勾手指。
孙太后嚎啕大哭,她年少入宫,入宫便得太孙喜爱,滟绝天下,宠冠六宫,她何曾受过屈辱?
哪怕强势如太宗皇帝,也是极为喜爱她这个孙媳妇的!
在后宫里,作威作福三十多年,只有别人给她下跪的份儿,何曾想过有一天,她会给其他人下跪!
还要像狗一样爬过去!
“皇帝,你就要这般羞辱哀家吗?”
孙太后哭红了眼睛。
她宠冠六宫,靠的是举世无双的容颜,如今容颜依旧在,只是夕阳红……
朱祁钰端坐,依旧勾勾手指。
她哂笑,身体抽搐几下。
皇帝把她当狗一样,让她爬过去!不给她留一丝一毫的面子!
可她敢说不吗?刀子架在常德的脖子上啊!
她抹了把眼泪,像狗一样,爬了过去。
为了常德!为母则刚!
朱祁钰弯着腰,抓住她的头发,捏住她的脸蛋,把她的脸提到面前,眸中冰冷:“皇太后,里库的宝贝,是你偷的吧?”
“你放过常德!”孙太后咬着牙看他,嘴巴被捏住,说话含糊不清。
“回答朕!”朱祁钰森冷地看着她。
“哀家是你嫡母,你这般作弄哀家,传扬出去……”
“回答朕!”朱祁钰爆吼。
孙太后瞳孔映照出来朱祁钰发火的样子,吓得浑身一抖:“不,不是哀家,是徐有贞!”
“说来!”
孙太后想挣扎,但朱祁钰却捏着她的脸蛋,不肯松开。
“正月十五的夜里,徐有贞给哀家传信,说镇儿需要东山再起的本钱,哀家就让蒋冕、叶达配合,徐有贞是水利大家,懂得用金水河把东西运出宫。”
“所以哀家为他打开方便之门,让他顺利把里库东西运走。”
“疼!”
孙太后想挣开朱祁钰的手,她的两腮被捏得太痛了。
朱祁钰松开她。
她双颊出现一道青淤。
“徐有贞是你放走的?”朱祁钰问她。
“是,她藏在后宫之中,京营人马搜不到他的!”孙太后承认了。
冤枉于谦了!
不对啊,那天夜里紫禁城戒严,京营加上禁卫,把紫禁城围得水泄不通,徐有贞是怎么逃走的?
“过了两天,徐有贞扮成太监,被送出宫的!”孙太后坦白了。
就知道,这宫里是个筛子!
只有把宫人都赶出宫,才会安全!
朱祁钰重新抓住她的头发,把她的脸提起来,逼视她:“东西呢?”
“哀家不知道!”
孙太后试图挣脱,但朱祁钰使劲抓着她头发,痛得她不敢动弹。
她哭着说,弄疼哀家了!
朱祁钰不理她,接着问。
“不知道?徐有贞是你放出去的,他是太上皇的人,你会不知道?”朱祁钰不信。
他要搞清楚,徐有贞和陈循有什么关系?和张軏又是什么关系?
“哀家真不知道,你放开哀家!哀家是你嫡母,你不能这般作践哀家……”孙太后哭嚎。
朱祁钰松开她的头发。
孙太后手拄着地,头发披散着,衣衫凌乱,哭个不停。
“过来!”朱祁钰动动手指。
孙太后满脸泪痕,怒视他:“哀家不是你的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朱祁钰勾勾手指:“过来。”
孙太后眼神怨怼,却还是慢慢凑过来。
朱祁钰捏住她的脸颊:“你想想,你在这后宫,多少次兴风作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