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让文臣们商量出个筹码来,无非就是做买卖,朕看合不合适,合适的话,给你们也无妨。
他低声跟冯孝道:“宣萧镃、岳正觐见。”
“奴婢遵旨!”
“回来,再宣张凤和项文曜来,间隔开。”
这两个是于谦的人。
李贤和王直忙着争权夺利,让给他们一点好处,应该能够摆平,只要说服胡濙、于谦,军机处也就传谕全国了。
冯孝刚走,覃昌猫着腰进来:“启禀皇爷,舒公公上了奏章。”
朱祁钰接过来,扫视一圈:“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从今往后,朕就在这里批阅奏章,朱笔拿来!”
翻开舒良呈上来的奏章,朱祁钰眉头紧锁。
奏章上说,在陈循家中,找到了部分里库失窃的宝物!
还有大量白银,根据管事的说,白银是最近拉进府中的,舒良推测是倒卖里库宝贝换来的钱。
从陈循家中抄出了24万两白银。
以未追回的里库宝物估算,里库宝物卖了18万两,陈循家中仅有6万两白银。
“不对劲!”
朱祁钰觉得太巧了,查抄陈循家,就查抄到了里库宝物?
就算真是陈循偷的,陈循偷完宝物,会傻得藏在自己家中?又光明正大的销赃,大摇大摆把白银拉进自己府中,当科道言官是吃屎的?
这是最明显的栽赃陷害。
反而说明,里库宝物不是陈循偷的。
“宣舒良觐见!”
朱祁钰站起来,出了军机处,走入勤政殿。
正在处置奏章的官员放下笔墨,跪在地上,恭送皇帝。
舒良正在宫外等候,此刻他红着眼睛进入勤政殿。
“几天没休息了?”朱祁钰看了他一眼,把参茶赐给他一盏。
“奴婢谢皇爷赐茶。”
舒良跪在地上喝了一口,说了些表忠心的好听话。
“说正事,抄家情况,你怎么看?”朱祁钰问。
“奴婢以为是栽赃。”舒良斩钉截铁。
“说来听听。”
舒良磕个头,才站起来:“陈循家中的奴仆,奴婢问过了,都知道里库宝物,仿佛这些宝贝不是偷的,而是皇爷赐下的,这很不寻常。”
“还有一点,藏银子的土是新的,做法很粗糙。”
“所以奴婢怀疑是栽赃陷害。”
朱祁钰微微颔首:“银子上可有蛛丝马迹?”
“皇爷是怀疑内承运库的银子?奴婢也查了,银子上没有铸刻。”舒良回答。
做的这么粗糙,却还要做。
什么意思?
把人当傻子?
“皇爷,奴婢以为是黔驴技穷了……”
朱祁钰摆摆手:“不可能,必然是另有目的。再查查看吧,朕倒要看看这个张軏,有什么神通本领!”
“奴婢有一计,皇爷可诏常德公主,一问便知。”
朱祁钰瞥了他一眼:“太阴险了吧,常德毕竟是朕的皇姐……好吧,诏入宫吧,就说皇太后病了,想念公主了,让公主过来侍奉皇太后吧。”
“皇爷英明!”
舒良坏笑道:“皇爷,其实他们有什么心思,都不用猜,只要拿捏住常德公主,张軏就逃不出手掌心。”
“你别用那般阴险的眼神看着朕,朕乃仁君!岂能戕害亲姐?”朱祁钰很生气,一把将他推开。
“是是是,都是奴婢阴险,奴婢阴险。”舒良跪在地上请罪,居然在笑。
朱祁钰气得踹他一脚。
舒良笑嘻嘻跪在地上,笑容促狭。
“罢了罢了,骂名让朕担吧,你这小身板,扛一个东厂不容易,还是朕为你遮风挡雨吧,反正朕有仁君的名声顶着……你笑什么?朕不是仁君吗?”
朱祁钰气坏了,舒良可真是没大没小,居然敢笑话朕!
“皇爷恕罪,皇爷恕罪,您就是千古仁君!”舒良像在哄傻子。
“滚一边去!”
朱祁钰气坏了:“说正事!那些罪臣家属是怎么回事?”
“启禀皇爷,也是栽赃陷害,这个陈首辅呀,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被张軏玩的团团转。”
舒良收敛玩闹之意,表情认真。
他认为皇爷太苦了,从夺门开始,皇帝就没真的笑过,甚至吃穿用度,极为小心谨慎,实在太苦了。
所以想逗皇爷开心开心,王诚离京时就提点过他,让皇爷开心点,忧思生病,恐伤龙体啊。
“奴婢以为,陈循的幕僚,被张軏买通了,所以才被人当猴耍。”
“奴婢抓到了两个幕僚,跑了一个。”
“那人姓姚,是正统七年的举人,乃陈循的入幕之宾。”舒良道。
朱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