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镇三个大字,傻子都知道的事情,他为何不设防呢?
这个陈循,对付朕是很有一套,却次次中了太上皇的算计,是他心里不把太上皇当成对手?所以忽略了?琢磨不透。
“请陛下恕罪,微臣善于钻营,投靠了太上皇!”
许彬承认了:“很早之前,太上皇就命令臣,搜集陈党信息。”
他现在什么都可以放弃,官位、权势统统不要了,他就不想去瓦剌,就想当个富家翁,安度余生。
许彬把知道的一切都说了。
朱见深越听越心惊,陈党党羽近千人,遍布全国,根深蒂固。
幸好,他快刀斩乱麻,杀死了陈循,又没大搞株连,反而到此为止,现在看来,何其英明啊。
难怪陈循一入宫,就能搞出山东大灾来,用山东大灾当护身符,逼着朕不敢杀他。
看看陈党名单,真让头皮发麻。
处置稍有不慎,就会天下动荡啊。
“陛下,臣可以为您卖命,随时报告太上皇的情报!”许彬豁出去了,为了活命,他连祖宗都能出卖,何况太上皇。
“许彬,你觉得太上皇对朕,还有威胁吗?”朱祁钰冷笑。
许彬滚动下喉头,咬牙道:“陛下,微臣知道太上皇布置在宫中的暗子,还有,在微臣进宫之前,听说太上皇正在筹备什么阴谋,极有可能和复辟有关!”
“复辟?太上皇拿你复辟啊?许彬,动动你的狗脑子!哼,你再满嘴胡话,别逼朕对你动手啊!”
朱祁钰怀疑,有人要拿那个秘密兴风作浪了。
如今他和胡濙关系降至冰点,还需要拉拢胡濙,让胡濙给他证明。
唉,皇权和正统性,居然产生了矛盾。
抢夺皇权,就要和胡濙为敌,最好直接杀了他。
维护正统性,必须让胡濙为他证明。
所以,要掌握好这个度。
难啊。
“微臣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请陛下给微臣机会,微臣一定能打探出来!微臣愿意充当陛下的眼睛,盯死了太上皇!”
许彬见皇帝兴致缺缺,赶紧道:“陛下,太上皇阴谋造反之心不死,您的皇位就坐不稳啊,请陛下相信微臣,微臣一定把太上皇盯得死死的!”
朱祁钰乐了:“许彬,至于这么麻烦吗?朕赐你刀,你去南宫,解决了太上皇便好。”
许彬直接傻眼了,陛下心之毒,世所罕见啊!
您直接送我九族下地狱,不就完了!何必这么麻烦?
“怎么?不敢?”
朱祁钰脸色渐渐阴沉:“哼!离间天家骨肉,是人臣应该做的吗?”
“太上皇是朕的亲哥哥,朕兄弟怡怡,却总被你等小人挑拨,才有了兵戎相见的一日!”
“你不是想帮朕盯着太上皇吗?”
“好!送去净身房,阉割了,送去南宫伺候太上皇吧!”
“啊?”许彬瞪大了眼睛,磕头如捣蒜:“陛下啊,微臣对您有用,有用啊!”
“是有用啊,你不是要当朕的眼睛,盯着南宫吗?当了太监,去南宫伺候,不更合适吗?”
朱祁钰似笑非笑:“朕不会让你孤单的,朝中还有多少太上皇的党羽?朕都送去南宫伺候,正好你们无聊的时候,还能聊一聊曾经造反的日子!并不孤单!拖下去!”
“陛下,臣愿意出使瓦剌!臣愿意出使瓦剌啊!”许彬宁愿去瓦剌送死,也不想变成太监啊。
“都这么大岁数了,那东西留着也没用了,切了就切了吧。”朱祁钰摆摆手,让人快拖下去,省着聒噪。
那是切了的事吗?
那是颜面啊!
臣许彬死在瓦剌,家人起码是官宦之家,可我许彬成了太监,家人就成了宦官之家啊!
可皇帝嫌弃他聒噪,把他嘴巴塞上,直接拖去净室房。
没过多久,就要诞生一名光荣的太监了。
朱祁钰沐浴之后,神清气爽的批阅奏章,心情愉悦。
站起来活动的时候,朱祁钰照着镜子:“冯孝,朕怎么看自己年轻了呢?”
“皇爷本就年轻,您今年还未满三十呢。”冯孝拍马屁。
“也是,到了寿辰,刚满三十,朕仿佛刚刚长大成人,哈哈。”
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镜子中的自己,俊朗帅气,棱角分明,而且他身材颀长,约莫有一米七八,虽然并不魁梧,却很高大,也不肥胖,只是肉有点松,显然欠缺锻炼。
只是镜子照得很模糊,若有玻璃镜子就好了。
朱祁钰臭美一番,才让人撤了铜镜:“传张永来,范广回营盘了?”
“回皇爷,已经回了,想来这个时候应该到京营了。”
“看来没发生什么乱子,没有勋贵在京,京营还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