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们要在君前失仪吗!”
冯孝见陈珊真要打死陈英,立刻抢下木杖,沉声怒喝。
“陛下,他偷袭我!”陈珊气得想哭,额头上鲜血横流,模样凄惨。
朱祁钰看着想乐。
原来首辅家也是一地鸡毛,真该把陈循请进来,让他亲眼看到自己儿子狗咬狗,多精彩啊。
“都是亲兄弟,打来打去的,成何体统?”
朱祁钰佯装和事佬:“陈珊,跪下,给陈英道歉!”
“他毕竟是你亲哥哥,你打了伱亲哥哥,他报复你一下,也算扯平了。”
“以后自然兄友弟恭,兄弟怡怡,省着给首辅丢脸!给朕丢脸!”
陈珊瞪大了眼睛,我凭什么给这个王八蛋道歉?
可皇帝之命,他不敢不听。
咬着牙跪下,给陈英道歉。
陈英满脸得意,恶狠狠地盯着他。
“磕头!”朱祁钰淡淡出声。
“我……”
陈珊有苦说不出啊,我给他道歉,那他骂我娘,打我脑袋这一下,白打了?
他咬牙磕头。
陈英咧着嘴惨笑:“你娘那个贱女人,害死我娘,回了家我就让父亲休了她!”
陈珊身体在抖,目露凶光。
“陈英,还能站起来吗?”朱祁钰问。
“陛下,能啊!草民谢陛下隆恩啊!”陈英痛哭流涕,又跟皇帝控诉陈珊母子多坏。
“首辅怎么还没来?”
朱祁钰问冯孝,他怀疑陈循不敢单独入宫,怕朕剁了他。
“看看你们的爹,这个老废物,圣旨下了这么久都不来!”
朱祁钰气得站起来:“还得让朕帮着管他家的两个小废物!唉,朕这个皇帝当的太难了!”
当着人家两个儿子的面,骂他们老爹,这皇帝也是天下第一份了。
“陈英,原来你心里对有如此多的不满,罢了,朕给你一个发泄出来的机会!”
“这次做完,便要兄友弟恭,兄弟怡怡,绝不可互相嫉恨,知道吗?”
“木杖他抡不动,弄几根针来。”朱祁钰叹了口气。
听到皇帝的话,陈珊瞪大了眼睛:“陛下,您不能这样啊!我是执行您的圣旨啊……”
“你说什么?”
朱祁钰脸色一阴:“赐他一千根!”
陈珊还要说话,冯孝却兜头赏他个耳光:“皇爷好心,调解你们兄弟矛盾,你居然攀咬皇爷。”
“咱家看啊,陈英所说没错,你这人表面温文尔雅,实则内心恶毒。”
“有其子必有其母,你母亲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公公说得对,请陛下赐旨,杀了他恶毒的母亲!”陈英点头哈腰道。
“不能总想着打打杀杀,皇爷是给你机会发泄,发泄完了,还要兄友弟恭,好好过日子的。”冯孝点他。
“我,草民遵旨!”陈英艰难磕头谢恩。
这时小太监把银针送来,陈英捏着银针,诡笑地看着陈珊,捏着针在他眼前晃悠:“扎哪呢?扎哪好呢?”
陈珊汗毛竖起,看着银针,瑟瑟发抖,仿佛身上哪里都疼。
“啊!”
陈珊陡然惨叫一声。
陈英手里的针扎在他胳膊上,扎进去一半陈英还不满意,使劲踩了一脚,把整根针踩进了手臂里。
陈珊痛得直抽搐。
而陈英又捏着针在他面前晃啊晃。
“陈英,你忘了是谁给你洗澡?是谁帮你求情的了?你个忘恩负义……嗷啊!”
陈珊没骂完,胳膊上又挨了一针!
“那些不都是你应该做的吗?你个贱婢生的,生来就是我陈英的狗!我把你当弟弟,那是抬举你!你把自己当成我的弟弟,那就是不识抬举了!贱婢生的狗东西!”
陈英一脚踩着他,撩开衣服,一针又一针,扎个不停。
弟弟陈珊的惨叫声,反而刺激他,肾上腺素激增,扎得越来越快,每根针都没入輮里,拔都拔不出来。
“把剩下的针都给他吧,别憋着,发泄出来,人总憋着,容易憋出病的。”朱祁钰淡淡道。
“奴婢遵旨!咱家从针工局取的,要多少根针就有多少根,用不完的。”冯孝坏笑。
陈珊一听,直接吓晕过去了。
他都受了上千根了,还有多少根啊?
“草民谢陛下隆恩!”陈英乐疯了,针扎的感觉太舒服了。
朱祁钰不置可否:“宣百官觐见吧。”
陈循,快来看看你两个可爱的儿子吧。
胡濙、陈循领头,穿过奉天门,徐徐走入奉天殿。
可偏殿大门开着,陈循看了一眼,顿时如遭雷击!
他的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