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忠,你和冯孝亲自去,按照乾清宫太监、宫女的数量,去招一批粗使太监、宫女到御前伺候。”
“除了你们两个之外,乾清宫所有太监、宫女,两个人编为一组,一个乾清宫老人,带一个新人,随机配对。每组互相监督,互相统属,十二个时辰都要在一起,哪怕方便的时候,也不许离开互相的视线里!”
“一人犯错,另一个人没有举报,两人一起杀头!连坐家人!”
“举报查实者,重赏!”
“你们再派出心腹,撒在宫人里,暗中观察,把居心叵测的人,都给朕揪出来!”
“朕要让这乾清宫里,油泼不进,针插不进!”
“能不能做到?”朱祁钰看向金忠。
“奴婢豁出性命,也能做到!”金忠跪下叩拜。
“去办,多招收一些岁数小的宫人进来,蠢笨些无妨,忠心最重要。你们瞪大眼睛去挑人,记住,尽量挑那些在各监地位低下、受气、受折磨的宫人。”
“明白吗?不要咋咋呼呼去招人,先去观察,悄悄地看,不要听别人的意见,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们的眼睛,就是朕的眼睛!朕把自己的安危交给你们,你们就要擦亮眼睛!”
朱祁钰反复叮嘱,他不是没清理过乾清宫,却还是个筛子。若把这批宫人全都放出去,进来的人难保不是奸细,所以换人是没用的。
必须用监督、连坐之法,制造恐怖,才能把乾清宫攥在手里。
但也要谨防奸细狗急跳墙,所以他的活动范围最好局限在西暖阁中,少与宫人接触,等把乾清宫清理完毕,也就安全了。
“奴婢领旨!乾清宫若再出差错,请皇爷抠了奴婢的眼珠子!”金忠发狠了。
“不必说这种狠话,你们随朕出生入死,朕信你们。”朱祁钰扶他起来。
目送金忠、冯孝去挑人。
“皇爷,贤妃娘娘身子骨撑不住了呀!”贤妃宫里的太监戴函哭诉。
“朕马上就去。”
戴函还在哭,拼命叩头:“娘娘要见您……”
“你先出去,朕忙完便去!”
朱祁钰让人把戴函带出去,目光看向张仁孝。
张仁孝嘴巴被塞住了,担心他哭喊吵到皇帝。
“陛下饶命啊!”张仁孝被皇帝盯得发毛,刚能说话便哭喊着求饶,顾不得手上的疼痛。
“朕说了,不杀你,只要你没犯欺君之罪,朕便不杀你!”
张仁孝哭嚎,他家是平阳巨富,家里怎么可能只有五百两银子呢?真欺君了呀,死路一条了!
“艾崇高还活着吧?传来,给他治伤,以后不要太暴力,动不动就砍人的手,太残暴了,把这些手指头丢出去喂狗。”
朱祁钰看向其他商贾。
所有人都吓坏了,以为皇帝要杀鸡取卵。
只要能保住性命就行,大不了投靠瓦剌去,也比在大明受罪强啊。
“朕再给你们一次捐献的机会!”朱祁钰目光闪烁。
来了!
有商贾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草民愿意捐献全部家财啊!留草民一条性命,就好了!”
“草民也是啊!”
所有人哀嚎一片,张仁孝太惨了,一只手都没了,还要被抄家,太惨了。
“哈,朕又非强盗,怎么能平白要你们的家产呢?”
朱祁钰冷笑:“你们把朕当成什么人了?”
“不是陛下要的,是我们自愿捐献的!”这些商人泪如雨下。
朱祁钰冷哼一声:“你们都是王祯派来,低价收购朕的皇庄的!明明是你们来占朕的便宜,怎么反倒变成了朕欺负你们一样?”
他们只是哭。
“罢了,朕非暴戾之君,也不追究你等欺君之罪了!”
朱祁钰见他们都吓惨了,便没继续吓他们,问:“你们在京中有多少店铺?”
“说实话!”朱祁钰冷喝。
“十二家!”有人先报,其他跟着说出来,不敢隐瞒。
“规模如何?盈利几何?快点说,耽搁了贤妃的病情,朕拿你们全族试问!”朱祁钰问。
完了,皇帝这是要定了!
家产肯定保不住了,能保住胳膊腿儿就知足了。
他们断断续续说出来。
朱祁钰听完,心里有数了,缓缓道:“按照店铺的规模,最小的店铺交一千两银子,年年交,算作商赋!”
“啊?”那商人愣了一下,弱弱道:“商赋我们都缴纳了。”
你可真是要钱不要命啊!
朱祁钰眼睛一横:“就叫保护赋,东厂的人去收!”
保护赋针对所有商户,需要详细制定征收规则,先在京城内实行,最后全国征收。
那些商人低着头不敢不应,皇帝无非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