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如星至今都没从方青韵口中得知,她究竟要如何得到秦王妃之位。
只是听她这么说,石如星终于隐约猜到她的盘算。
无非就是制造意外,让秦王不得不对她负责。
这个招数老套,但胜在好用。
何况,届时石如月妄图逃婚一事东窗事发,即便本来只打算给方青韵侧妃之位,这下也不得不扶正了。
此时,赵老太君与方夫人也说完话过来了,两人心照不宣地冲对方笑了笑,旋即回到各自长辈跟前,继续下一轮的寒暄。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宁国公面前。
石如星原本还挂着得体的微笑与各位夫人老人寒暄,此时笑容却不自觉僵住,整个人都局促起来。
赵老太君笑着睨她一眼,道:“怎么紧张啦?我看你不是一直都挺有主意的?”
石如星苦哈哈地垂下头,“外祖母,您就别笑我了!”
她算是看清楚了,这些个老头老太太,一个个眼睛都亮着呢!谁和谁有点小九九,他们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自己分明从来没和老太太说过与徐珩的关系,可打那日提了要请人来后,赵老太君就是一副“我懂你们小女儿家心思”的状态。
现在也是,石如星还什么都没说,赵老太君就迫不及待开始拿话臊她了。
徐珩脸皮厚,没有半点不自在,向赵老太君见礼。
石如星这才反应过来,也急忙向宁国公行礼,只是立刻被满脸笑容的老头子扶起来。
“你这丫头,跟我客气啥?之前不就说了,你只拿我当一家人看就是!”
徐之洺的眼神太直白,分明是看孙媳妇儿的架势,这叫不少旁观的人都看进眼里。
不过,他今日既然来赴宴,同时也毫不掩饰地表达对石如星这个小辈的喜欢,就已经是在传达这样的信息了。
石如星不敢说长辈的不是,只好暗戳戳瞪徐珩,怪他不管好自己家老头。
徐珩就差拿根绳子把自己和石如星栓一起,好叫大家知道他俩的关系牢不可破了,徐之洺的行为都在他的默许范围内,是以,对于小姑娘的眼刀,他全当看不见。
不仅如此,他还从袖中又取出了一个巴掌大的檀香木礼盒。
今日赴宴,宾客都是直接在门口将礼物递给管家才进来的,石如星万万没想到,徐珩还藏了一手。
“这本是想去年及髻时给你的,但我当时手笨,没做好。”
徐珩的声音很轻,将盒子递给石如星的动作也很轻,简直像一根轻轻刮过她心间的羽毛,直将她的心绪撩拨得一刻不宁。
石如星觉得自己一定脸红了,但还是强作镇定接过盒子,问:“我现在就打开看看,行吗?”
徐珩也有些紧张地点点头。
打开盖子,黑色缎面上躺着一支上好白玉雕出的玉簪,图案是石如星最喜欢的竹子。
她呆呆地看着手里的东西,恍惚想起,前一年年初,徐珩曾问过自己最喜欢什么花草。
她当时直接回答说,竹子。
因为长得快,不怎么挑环境,竹笋能吃,竹子能用,一身都是宝。
没想到是为了这个礼物。
石如星小心翼翼拿起玉簪,斜插进自己的发髻,问:“好看吗?”
徐珩,“好——”
“还行吧。”赵老太君点评,“主要是你人好看。”
差点忘了长辈还在身边,石如星登时红了脸,脑子里已经在琢磨能不能撬开地缝钻进去。
徐珩小声道:“老太君,她脸皮薄,您再臊她,头发都要烧着了。”
话虽如此,他眼睛里的笑可骗不了人。
石如星干脆躲到赵老太君身后装鹌鹑了。
赵老太君直勾勾看着徐珩,左看右看,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
徐之洺朗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少操点心吧。”
……
寒暄过后,正午时分,这场宴席终于到了最重要也最不重要的部分:吃喝。
毕竟,认亲宴的主要目的是结交人脉,赴宴的人亦是为此而来,没有谁当真是为了这口饭才来的。
但一场宴席,若是没有吃喝,那还算什么宴席?
宴席的食材还是专门从临泉寺定的,主持看在熟人的份上,给了优惠价。
石如星倒是想直接拿空间里种出的作物,但她如今毕竟久居后宅,种下的辣椒都才冒头呢,实在不好解释蔬菜的来历,只能作罢。
开宴时,老太太还不忘解释蔬菜的来历,“今日宴席的食材均是星儿培育出的作物,千岁节宴席的食材亦是——各位,若是今日吃过后还有念想,可以去临泉寺一试。”
赵老太君说这话时,语气骄傲,活脱脱一个为孩子骄傲的长辈。
石如星又是好笑,又是感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