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剑迅猛拔出,一蓬血雾从咽喉飞溅!
幼童双瞳猛的一缩,不可置信看向退至通廊之上的荣谨思,千钧一发,裴冽与秦昭同时用力,玄丝牵扯下,背脊紧贴在琉璃灯上的幼童被二人狠狠扯拽下来!
剧烈摩擦,幼童落地时背脊一片血肉模糊。
为首幼童已死,所有黑衣人见大事已去,忽作鸟兽散,有数人被俘,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嚼下齿间毒嚢,当场毙命。
看着重重砸在地面的幼童,裴冽与秦昭步行艰难走过去。
秦昭看向裴冽,语气中带着不善,“阿姐的玄丝子母锁怎么会在你手里?”
刚刚没来得及仔细看,此刻看那幼童,裴冽不禁道,“你我年纪加起来,未必有他大。”
“裴大人又何必顾左右而言他?”秦昭冷冷开口。
裴冽这方看向秦昭,发现他肩头有伤,“秦公子受伤了?”
“阿姐失踪之前,子母锁就在她身上。”
裴冽,“……你说的对。”
“那为什么……”
“秦公子觉得为什么?”
就在二人争辩时,六楼房间里又传来婴儿啼哭,站在通廊上的荣谨思早已不见。
裴冽收起孤鸣,纵身上了六楼。
秦昭则站在原地,目光重新落在地上幼童身上。
他认得幼童,甚至于死在他手里的卖茶老翁他都认得,梁国杀手。
且是梁国顶尖杀手!
他目色幽冷,心中略惊,济慈院幕后主使与梁国相关,且是密切相关。
因为这种级别的杀手
,只有梁国位高权重之人才请得动……
六楼之上,一直站在房门处,透过缝隙看完整个打斗过程的叶茗缓慢转身回到座位,搁下始终被他捏在手里的茶杯。
落杯时,杯身出现裂痕。
“没想到来抢荣谨思孩子的人,竟然会是梁国冥河渡的顶级杀手。”叶茗双眉紧皱,“济慈院幕后主使是梁国人?”
对面,秦姝拖腮,“你可以说那个幕后主使与梁国某位达官显贵有交集,却不能说他是梁国人。”
叶茗很快意会到秦姝的意思,“没错,采生折割的事,须得有一连串朝廷命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种事梁国人做不到,定是大齐朝廷里极有分量的人……是他?”
秦姝知道叶茗所指,便是接下来萧瑾东山再起的贵人。
“与夜鹰无关的事,少费心思。”
叶茗看向秦姝,“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我知道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老爹养大的。”秦姝笑着捧起身前放了蜂蜜和白芍的果茶,“我心在夜鹰。”
叶茗忽然别过脸,用看向窗外的动作掩饰微微发烫的脸颊,“是我将阿福送到裴启宸府邸,害济慈院落到拱尉司眼睛里,断了幕后之人的财路,我只怕梁国那边会有对我不利的参奏……”
“不管是谁,没有支会夜鹰,夜鹰便也无须顾及他们。”秦姝淡淡开口,似乎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叶茗不禁看过去,“那个人为难你了?”
或
许秦姝没有意识到,可叶茗听出她语气里隐隐流露出来的凉意,心中不免也有了些火气。
自与秦姝相识至今,眼前少女泰然自若的情绪连他都自愧不如,能让秦姝如此,必定是惹到她极为不悦。
不管是谁,那个人可真该死!
秦姝抬头,一笑,“这世上能为难我的人可不多。”
见其不愿说出那人名字,叶茗也不追问。
好在夜鹰想查什么,也不是难事……
此时六楼雅室,裴冽与秦昭等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终见荣谨思从里面走出来。
裴冽上前,“荣少主可有时间?”
荣谨思叩紧门板,“裴大人随我来。”
见二人先后离开,秦昭自然而然跟过去。
行至门前,荣谨思止步回头,“秦公子也有事?”
“我们的生意……”
“秦公子是聪明人,应该知道你阿姐在何人手里,又或者此事我不会记恨到秦公子头上,你走罢。”
秦昭,“……我什么都不知道。”
“秦公子既是这么说,荣某便当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接下来的事,你也不必要知道。”
秦昭,“……”
“来人,送客。”
荣谨思音落,自有商队护卫上前挡在秦昭面前。
门启,荣谨思迈步走进雅室,裴冽随之而后,转身时与秦昭对视时,关了房门。
秦昭恨的磨牙!
雅室里,裴冽见荣谨思腹间渗出血迹,“荣少主伤势不轻……”
“拱尉司办案,一向这么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