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随着一声清响,瓦片四分五裂地往下落。
哗啦!
顾镜黎身子一空,重重往下坠落,溅起水花漫天。
这浴桶很深,君璟承是站在这里面了。
“啊!”顾镜黎不免惊呼了一声,为了不喝洗澡水,她一把抱住了君璟承的脖子,挂在了他的身上。
君璟承下意识伸出双臂接住了顾镜黎。
雾气缭绕,水珠飞溅。
万籁寂静,气氛撩人。
顾镜黎脑子飞速旋转,怎么样才能蹭到更多的紫气!
君璟承脑子一空,他的心跳莫名加快,浑身的血液奔腾,一股异样再次升起,冷白的皮肤竟然泛起了绯红。
那一瞬间,顾镜黎似乎瞧着君璟承惊的灵魂差点出窍,可三魂七魄,似乎只有六魄?
唰!
不等顾镜黎细想,君璟承提着顾镜黎的衣领,直接将她提了出去,紧着一件带血的紫衣冲天而降,盖住了顾镜黎的脑袋。
顾镜黎七手八脚将衣服拽了下来,君璟承动作十分快,已经穿好了一件纯白的浴袍,坐在了软榻上,那双眼睛冰凉透着几分威胁。
可恶!
穿的太快了,她都没看清楚了!
“再看,本官就将你的眼睛剜下来!”君璟承声音冰冷,如皑皑白雪。
顾镜黎惋惜地收回了目光,嘿嘿一笑:“大人,您这屋子的瓦质量不太好,该换了。”
君璟承没错过顾镜黎眼中的惋惜,他哼了一声:“修屋子的钱从你的月钱里面扣!”
顾镜黎:“?!”
真是小气!好在蹭到了一波紫气!
她瘪了瘪嘴巴:“那属下告退,您慢慢洗。”
扣吧扣吧,反正她迟早找机会夺回来!
想从她身上捞半个铜板都不可能!
君璟承:“……”
他还洗,他洗个屁!
若是再来一次,他的心脏可能承受不了!
顾镜黎飞快地溜了出去。
奇怪,君璟承少了一缕魄,若不是今日受到惊吓,情绪波动过大,只怕还不会显露出来!
自己之前怎么没看出来?
是妙都天机有误,还是他本身并非池中之物,有帝王之相的原因。
顾镜黎摸了摸下巴,一个宦官,怎么会有帝王之相?他不会要造反吧!
想到这里,顾镜黎后背一凉,他最好不是,若不然……
“你怎么在这里?”白芷趾高气昂的声音响了起来。
顾镜黎衣服上湿哒哒,心情本来就不太美丽,顺势回答:“伺候大人洗澡,看不出来!”
白芷面色忽然惨白,眼中透着浓烈的不可思议,她的眼眸止不住颤抖:“你,你,你不知廉耻!”
“那能怎么办?你能罢免我么?”顾镜黎回眸看向了白芷,真心发问。
白芷:“?”
顾镜黎是有圣旨点名的,虽为提司,但是身份不同,需要君璟承下令或是皇帝下旨才能罢免她。
白芷当然没有这个资格。
白芷觉得顾镜黎在挑衅她,一张脸惨白了几分,愣是说不出来话。
“看来是不能了,真可惜。”顾镜黎叹了一口气,这个破班是一天都不想上!
白芷脸一红,两滴眼泪顺着小脸往下滚,气人,真的太气人了!
顾镜黎连头都没有回,便大步流星地往门口走,她对来找茬的人向来没什么好脾气。
白芷委屈巴巴地往里面走:“大人,属下给您端了……”
“滚。”君璟承冰冷的声音传来,不带丝毫的感情。
白芷瞧了一眼顾镜黎的背影,拳头死死握了起来,若不是她,自己怎么会一日被呵斥了两次!
顾镜黎在转角,便遇到了宋萧泽,他神色略显焦急:“姐姐,您没事吧。”
“我没事啊,你怎么过来了?”顾镜黎疑惑地问道。
宋萧泽回答:“我方才听见这边有异动。”
顾镜黎眉峰微挑,好敏锐的听力,连这点儿细微的变化也察觉得到!
“昨日刺杀你的人,你有没有发现什么独特之处?”顾镜黎问。
宋萧泽细细思考了一下,回答:“没有,都是一群亡命之徒,这些年,追杀我的人很多,都差不多是这种人,不过奇怪地是,我在赵家这一年没有遇到过任何追杀。”
“赵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家,怎么会有能耐庇护你。”顾镜黎说,庇护宋萧泽,是大罪。
“除非,赵家的人,和追杀我的人有牵连,他们故意将我养在眼皮子底下,如同猎物一样戏耍。”宋萧泽早有猜测,可这样说出来的时候,仍然免不了心跳加速,觉得喘不过来气。
“宋家庞大,不是一个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