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认真的听完了秦明的讲述,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真是个傻小子!搞了半天,连是谁差点要了你的命都不知道!】【真是笨的可以!还好老夫来了,要不然你小子有的是苦头吃!】心里这样想,面上李渊却摆出一副怒不可遏的表情,他用力的一拍茶几,大声道:“真是反了,这天下到底是我李家的天下,还是他长孙家的天下!”秦明闻言一拍额头,拉了拉李渊的袖子小声说道:“祖父,您声音小一点,这话可不敢乱说!”李渊挑着眉毛,道:“怎么?老夫怎么说也是出身陇西李氏,是皇族。有何说不得?”秦明一想也是,确实是这么个理。为免李渊担心,秦明还是苦口婆心道:“祖父您消消气,这事长孙尚书也不知情,而且也登门道歉了,这事啊,就这么算了吧。”李渊闻言立马摆出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样子说道:“乖孙,你啊,还是太年轻了,你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他长孙无忌是谁?是当朝国舅,是宫变的最大功臣!”秦明闻言无奈的看了李渊一眼。【祖父诶,你老是真敢说啊!玄武门之变你也敢说!真是头铁啊!你要不是我外祖,我都想敬你一声老铁!】李渊没有理会秦明的表情,神色严肃的看着秦明道:“长孙无忌亲自上门,给你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辈道歉,孙儿,你真的认为长孙无忌能咽下这口气?”秦明闻言神情一肃,这一刻他不得不感叹老爷子的智慧了。长孙无忌还真不是个心胸宽广的,这不这两天就在暗中给自己使绊子吗?不过面上秦明却是一脸懵懂的道:“长孙尚书看着挺和善的,应该不是祖父你你说的那种人吧?”李渊摇了摇头道:“明哥儿,你啊,就是太年轻,太善良了,把别人也都当成了好人。”“以老夫多年的经验来看,长孙无忌那厮就是个笑面虎,典型的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人,他以后绝对会给你使绊子!”听到这里,秦明也不装了,恭恭敬敬的请教道:“那以祖父您来看,孙儿又该如何呢?”李渊听到这话,终于心满意足的笑了。他捋着自己花白的长须,瞥了一眼朝茶几上空荡荡的茶杯。秦明心领神会,十分狗腿的李渊倒了一杯茶,然后双手递到老人面前。李渊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说道:“明哥儿,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长孙家的二公子,敢不顾你蓝田县男的身份,找人刺杀你吗?”“你有没有想过长孙家的二公子为何不敢报复卢国公家的小子?”秦明想了想说道:“因为卢国公的身份和长孙尚书不相上下,而我身份低微。”李渊闻言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对了一半。”“一半?”“嗯,因为你的认知错了,爵位的高低,在勋贵们眼中,并不是衡量一个人能不能得罪的标准。一个人在朝中或者军中是否有实权才是。长孙家二子也好,长孙无忌也好,他们之所以轻视你,是因为你并在朝廷并无实权。”“一个没有任何实权的人,得罪了也就得罪了,可如果你有了实权,那就不一样了,没有人会轻易的得罪你。”“就拿老夫来说,当年老夫当家做主的时候,那些府上的家臣,客卿,哪个见到老夫不是战战兢兢,小心谨慎的伺候着。”“可如今呢?自从老夫被那个不孝子赶下台之后,除了那些忠心耿耿的府上老人,又有几个人会正眼看老夫一眼?”说到这里李渊似乎是想到什么,他一拍桌子,咬牙切齿道:“哼,就连好些个曾经抢着给老夫当狗的人,现在都敢朝老夫龇牙咧嘴了!”说到这里,李渊是真的生气了,秦明见李渊胸口剧烈的起伏。不由伸出右手,贴在李渊的后背一下下的帮他顺着气。“祖父,您消消气,莫要因为那些小人气坏了身子。”少顷,李渊情绪稳定了一些,这才朝秦明道:“明哥儿,祖父说的,你可明白?”秦明闻言若有所思,李渊的话让他想到一个人,中国历史上唯一的一位女帝武则天。据影视剧记载,武媚娘的爹武士彟死后,应国公的爵位被她的兄长继承。但由于她的兄长空有爵位,并无官身,在武士彟死后没几年,便败光了家产,这才有了后来,武媚娘进宫的戏码。也是因此后来的应国公武元庆,很是被长安城的人看不起。堂堂国公没有官位都会被人瞧不起,更何况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县男了。李渊的话,让秦明茅塞顿开。自己确实不能再这样混下去了,不然要么有一天被人阴死,要么自己跟那些人来个玉石俱焚。前者太被动,后者痛快是痛快了。但自己用炸药炸死那些人之后,自己也就只能带着一大家子跑路了。祖父给他指的这条路,同他昨晚想到靠自己的路,完全契合。与其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