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程咬金和秦明两人目送李世民和河间郡王的马车走远,这才进了府门。程咬金看着眼前俊朗少年,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贤侄,你糊涂啊。”秦明一愣,他以为程咬金指的,是自己给青楼女子写诗文一事,于是山笑了一下说道:“小侄已经知道错了,下次一定注意。”“老夫说的是...”说到这里程咬金停住了话头。驸马的事情,程咬金现在也不好明说,于是他又叹了口气,朝秦明摆了摆手说道:“哎,算了,算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秦明闻言点了点头,便跟着程府的丫鬟朝着客房休息去了。程咬金望着秦明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转身从前厅里拿了马鞭出来后,便大步朝后院的挖脖子树走去,一边走一边低声喃喃道:“今天老夫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两个小畜生不可!”.....戌时,长安城,大安宫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飘落到大安宫的寝殿。随着几声布谷鸟的叫声,寝殿的内响起了穿衣服的声音。半晌之后刚刚运动完的退休老干部便来到了侧殿,他看了一眼跪在侧殿的人影,撑着发酸的后腰,皱眉问道:“什么事?”跪在地上的人影身材婀娜,披着黑色的斗篷,脸上还戴着面纱,看不清面貌。此人正是李渊手下另一支暗卫的统领苗凤。苗凤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双手递到李渊面前,恭敬的说道:“回禀陛下,下边人汇报,秦公子,今晚去了百花阁,并且获得了今晚文比魁首,这是下人抄录好的诗文。”李渊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接过诗文,没有急着去看内容,而是问道:“那他后边的比试赢了没有?”苗凤闻言摇了摇头,说道:“秦公子并未入熙凤院,据说是卢国公派人把秦公子叫了回去。只是听下面人说,秦公子今晚得罪了,长孙家的嫡子长孙冲。”李渊闻言微微颔首,然后找了张椅子坐下,捋着长须问道:“明哥儿和长孙冲是怎么一回事?”苗凤闻言便把两人在雅青居发生的一幕,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不仅如此,她甚至把长孙冲后来去群芳院后,和高履行商量调查秦明底细的事也说了一遍。李渊闻言哼了一声道:“你派人盯着长孙冲和高履行,如果他们派人跟踪明哥儿,就让他们把跟踪的人处理掉。”“另外派人通知轻舞(巳蛇本名),让她一定要寸步不离,保护好明哥儿的安全。没其他的事,你就先退下吧。”“诺,属下告退。”说完苗凤便转身出了侧殿,很快便隐入了黑暗中。李渊这才缓缓的拿起了那篇诗文,摊开在手里。良久之后,李渊擦了擦眼角,起身背着手朝寝殿走去,边走边小声呢喃道:“这篇诗文送的好,送的好...”.....贞观六年正月初六,辰时,长安城,怀德坊,卢国公府昨晚秦明半夜就被噩梦惊醒了,梦里有一群蒙面人追杀了他一夜,醒来后秦明便睡不着了。这无缘无故的做噩梦,不是什么好兆头。看了看天色还早,本想躺着再睡一会儿,但怎么也睡不着,他总感觉自己疏忽了某些很重要的事情。于是他起身穿好衣物,一边在里屋踱步,一边把最近的事情都重新梳理了一遍。这一梳理,果然发现了问题,自从自己猜到了李二的身份,又和程咬金等人合伙做生意之后。所有自己想做的事都过于顺利了,这也导致他最近整个人有些飘了,失去了初来大唐时的谨小慎微,无形中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而昨晚的噩梦,正好给秦明提了个醒。这里不是后世华夏法治社会下的北京城,这里是一千多年前的大唐长安城。这里是天子一言可定人生死的大唐,也是权贵满地走,人命贱如狗的大唐。虽然他作为一个后世穿越众的一员,拥有着别人没有的超前知识,甚至知道历史大概的走向。但那又如何呢?在那些权贵眼里,他也只是个有钱的商贾而已。安排几个死士杀了他很难吗?一点也不难!不说别人,只说昨晚自己的得罪的长孙冲,作为长孙家的嫡子,如果记仇的话,那完全可以安排几个家族死士,或者在黑市花钱雇几个杀手,找机会杀了他。那剩下的问题就是,长孙冲记仇吗?秦明回想了一下,作为长孙冲临走时看自己的眼神,心里十分确定,他记仇。而且经过一晚上的思考,秦明还发现一个更可怕的事情,他之前居然膨胀到以为只要能在生意上,制衡长孙家,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和程咬金一起买下不被长孙家看重的煤矿。现在煤矿已经买了,那无烟煤的事早晚会暴露出来,长孙无忌只要稍微调查就会知道这事跟自己的关系。秦明只能用最大的恶意去揣度长孙无忌,毕竟有些事不能心存侥幸,不然噩梦随时都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