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云桃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睁眼闭眼,脑袋里全是陶云然,全是他的那张脸,全是那个人纨绔又规矩的样子,还有那些轻柔的触碰,以及他温淡又让人踏实的声音。
她也不敢承认,在京城的日子里,她心里装的全是这个人,那些谣言她从未反感。
她贴在那个人的身边,很安全,像靠着一堵墙一样,她能他被包裹在里边,但这些并不是源自于他县令的身份。也许有,也许没有。
冉云桃说不上来,可她知道那些被她压下去的情意,现在不可避免的跑了出来。
如果非要选一个人成亲,走上这一条路,她想选这个人,也只有这个人,她才觉得能扣得上她的扣儿……
整个晚上,冉云桃翻来覆去,没有睡着。
她回想了她和陶云然之间,又明显,又不经意的点滴,像是掩耳盗铃般。
明明周围的人都那么刻意了,明明他的情意也曾在眼里浮现过,而他整个人偏偏洁身自好定得像根柱子一样。
想到这些,冉云桃觉得很委屈,非常委屈,他陶云然一点都不男人!
想让陶云然主动,是不可能的,他没这个胆子,就像他娘说的那样,只怕要姑娘去哄他。
冉云桃觉得,如果这辈子不想随意的去往以后,随意的走入另一个人生,那就只能是自己再去赌一把了……
冉云桃想了一夜,委屈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起床后,鼓了一口气,就去衙门找了他,她要把自己这辈子赌上去。
吴氏看着女儿冲出家门,怕女儿是想不开,要去做傻事,连忙追上去拉了人。
“丫头,你这是去哪儿?”吴氏一脸紧张惶恐。
“娘,我出去一趟,女儿去求个事儿,等会儿就回来。如果成了,您等好消息,女儿我就嫁了,如果不成,您安排谁,我便嫁谁。”
“啥?”
冉云桃也不解释,拍了拍母亲的手,让她放心,转头“壮士一去兮”了。
吴氏:“……”
屋里,老婆子闻讯出来,见着远去的人,一头雾水……
……
衙门这边,陶云然同样一夜没睡好,应该说这几夜都没睡好,特别是昨夜。
昨夜做了梦,他梦见小妮子了,说好也不好,说不好,也……挺好的。
就是醒来之后很苦恼。
床边,陶云然半敞着里衣,起身坐在边上,看了看裤子上的某些痕迹,又看了看褥上同样的一摊印记,默默拉起被褥的一端给挡上了。
惭愧,委实惭愧。
杜子河端来洗漱浴盆过来,准备伺候。
进门后,撞见这少爷的坐姿模样,还盖着被子,大写的疑惑。
“少爷,你怎么了,很凉吗?怎么还盖上被子了?”
杜子河放下浴盆,过来就要给他收拾被子。
陶云然一把压住了,“出去吧?”
杜子河:“……”
更疑惑了,眼睛不由得再度多打量琢磨了一下。
片刻,恍然大悟。
随后果断扯开被子,收拾起来。
“少爷,你昨晚看画册了?要不还是找个女人吧,你说你都青壮年了,一个女人都没碰过,会憋出问题的。”
陶云然:“……”
某一层遮羞布被扯了下来。
脸黑了,想打人。
“活够了是吗?”
杜子河连连摇头,但还在老虎头上拔毛,也很是刻意。
“少爷,你别这样,你看黄乐,他最近都去找媒婆说媳妇去了,找的还是云桃姑娘,前儿个叫媒婆去问了,现在就等着消息呢!你也得急一急了。”
这话杜子河不能暗示大太明显了。
陶云然咬了牙,背后仿佛被刺了一刀,一把夺过被子,给了一脚过去。
“滚!”
杜子河吃痛的跳到了一边,一脸无辜,“哎呀,少爷你这是怎么了?别真是憋出毛病了!”
话刚落下,陶云然火还来不及发,王春忽然匆匆的闯了进来。
“大人,冉二姑娘来,在衙门口呢。”
陶云然:“……”
心口突然像被捏了一下似的,怔怔跳了起来,昨晚的梦随之一闪而过,有丝尴尬。
杜子河神情顷刻也抬了一下,有点意想不到,“这么早?那云桃姑娘有说什么事吗?”
王春摇头:“没说,就说要见大人。”
杜子河把视线转到他家少爷身上,不管有什么事,话说这机会可是来了呀。
陶云然压着镇定,丢了手上的被子,“更衣。”
“好嘞!”
杜子河可积极了,转头去衣柜里找了两身风度翩翩的衣服出来。
陶云然:“……”
这厮!有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