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河同冉云桃回了玉胜坊,两人在玉胜坊等了不到半日,陶云然就过来了。
他们原还以为会不会要等上整整一日才有消息过来,见他这么快回来也是有些意想不到。
“少爷,怎么这么快回来了?皇上怎么说?”杜子河上去问了情况。
铺子里几人也是紧张的看了过来。
陶桦今日一早也是听到了一些消息,之后便匆匆过来了玉胜坊,一样等着他的消息。
陶云然见这么多人,有些诧异,他将头上的官帽取了下来给杜子河拿着,“皇上让我回五里县,把那边的烂摊子给他收了。”
杜子河眼神一亮,“这是好事啊!我就说少爷你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陶云然:“……”
这马屁多拍一下。
话说有些事不是摆明的吗?
陶云然就猜到皇帝不会有太大的罪罚下来,眼下张州府那边,所有的官员都被换了下来,而今想找合适的人过去,一时半会没有那么容易。
皇帝不好好用用他,怎么可能?
冉云桃听来后,一直绷紧的心这一刻终于松了,那些不容易全散在了脸上,展开了之前的明媚。
后头陶桦也松了一口气,她就说不用担心这愣头青的。
“那你什么时候出发?”陶桦问。
陶云然:“三日后。”
说着,目光转着去看了冉云桃。
陶桦跟着看了这儿子的眼睛,嗯……她要是看不出这儿子在想什么,这娘也是白当了。
话说这媳妇都还没到手呢,他就忘了娘?
陶桦还想说些话,只是这样子能跟他说上话才怪了,一转态度,很是幽怨的叹了一口气。
“唉!行吧,也就三日了,当娘本想多见见我这大孝子呢,结果这大孝子满心眼的都是别人。庆嬷嬷,我们走了,大清早的,连早饭都没吃,就在这里等他,白担心一场。”
陶云然:“……”
这夫人能不能正经一些?
她要是饿着肚子过来,鬼才信。
冉云桃:“……”
听出来了,话是有所指呢。
冉云桃也是发现了,这夫人别的不说,能力突出魄力十足,确实女中豪杰,但只要在她儿子面前,就格外会做戏,就这个样子……
铺中掌柜的见大东家走了,多少也是有眼力见的,知道这少爷要单独和云桃姑娘说话,暗示下去后,小厮们走的走,散的散,去干了自己的活。
片刻,铺中显眼的也就只有他们两人加杜子河。
(杜子河是个例外,见多了这“两口子”在一起的时候,没走。)
冉云桃:“……”
冉云桃觉得自己已经是很正常平和的心态去看陶云然了,所有的事也觉得和以前一样,也只等着他带来消息便可,但有些时候确实又很突然的不自在。
她也承认了,那些从来没想解释的谣言,以及周围人有意调侃的话语,而今让她有些乱。
陶云然也觉得自己的心很稳,绝不会乱动的。
“你要跟着一起回去吗?”
冉云桃都不用想,点了头。
她知道陶云然这么问她的意思,她在玉胜坊这里学了很多东西,也有心在这里头去钻研的做一些事,他估计是怕现在她的心思和想法移到了这边吧。
冉云桃的想法确实也有移到这上边来,可她怎么可能忘了自己来京城的目的呢?
陶云然知道了,不多问了,“那你好好收拾一下吧,不日我们就回去。”
“嗯,好。”
片刻,陶云然想了什么,又道:“你父亲的死,确实是有人故意下毒的。不过此事的源头……你现在应该也知道了。”
他说过要给她说法的,这些事他得亲口告诉她。
“瑞王欲夺权篡位,为此蓄谋多年,他手上一早就笼络了朝中不少人,其中就有前户部尚书关梦山,也就是“福老爷”。”
“十多年前,关梦山同瑞王走访的时候,在五里县发现了盐矿,二人因此达成合盟后,私自将其占为己有,从而开始谋划了后续一系列的事儿。”
“后来,关梦山贪污朝廷税,但没有切实的证据,皇帝也无法处置此人,只能将其革职。此人被革职之后,很有意选择了在五里县养老,也是便于开采盐矿,替瑞王垄断朝廷的官盐市场,一直到现在。”
“你父亲就是得知了他们在私挖盐矿的事,被杀人灭口的。”
冉云桃听着,一瞬间,泪珠子不由自主地滚落下来。
她清楚的记得父亲和大伯偷偷跑回来传的那些话时,那些恐慌恐惧和那些不可思议。
他们这些老百姓没有几人真的会去理会江山归谁,谁又夺了谁的权,谁又在谋划谁的位置。
他们混一口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