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完周阳王后,陶云然也就告辞回去了。
周阳郡主同他一道来的,也跟着一道回去了。
路上,陶云然也提醒了周阳郡主,让她将周阳王压一压,别轻举妄动。
他虽不清楚还能查多少证据出来,但而今确实不太成熟,且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陶云然打量了并肩扮了男装的人,声音些许坦然,“嫂子有没有想过,与大哥和离?”
周阳郡主瞬间悟了他的意思,目视前头繁复的街道,笑了,“原来这才是二叔的意思。”
陶云然不否认,无辜之人,本就要撇得一干二净。
“父亲让大哥娶你,估计也就是想,在某一刻牵制周阳王府吧。”
“这些年大哥对你的态度,府里的人也都知道,便是你给她生了儿子,可他觉得,也不过是你应当尽的义务。”
“他从未真正将你当他的妻子,将你当他的枕边人。连你带来的嫁妆他都能忘记,转手送给他人。嫂子觉得,真有必要和他过下去吗?有必要……同侯府一同承担,本不属于你的罪吗?”
周阳郡主被踩中了伤疤,鼻尖有些酸,但面上还是温和的笑意。
“二叔让我印象最深的一刻,是我当时嫁入侯府的时候,你在一旁冷眼看热闹的时候。那时候,你是不是就洞悉了一切?我不过是你们侯府的一个工具而已?”
陶云然:“侯门里所有的人,都是工具。”
周阳郡主的笑容大了些,忍住了酸意。
曾经所有人都以为侯府这个庶子,败家子纨绔,不成气候,扶不上墙。
现在看来,只有他是最通透的一人。
良久,周阳郡主在幻想了某些自由后,问了一句,“五里县是不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
陶云然不假思索,“是。”
周阳郡主又笑了:“好,有机会,我也去瞧瞧。”
陶云然忽然听了一丝悲哀,听到了某些对外的向往。
他是男子,即便没有被困足侯府,但家族的纽带,就已经让他难受了。何况这些女子?
高墙规矩束住了所有的人,但永远束不住思想,她们就是这般。
谁没有向往?谁没有自己想做的事呢?
但世世代代的袭承,也只能让她们循规蹈矩。
“还有一事……我想请嫂子帮忙。”陶云然道。
周阳郡主大概猜到他要说什么了,这二叔在撇清一些关系,比如让她与孟卓和离,断开周阳王与宣平侯府的关系。
然而眼下最该断开的关系,是宣平侯府与瑞王府的关系。
孟云月与瑞王世子,若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饭,一切将为时已晚。
“你是想说月儿的事?”
陶云然不否认,“嗯。”
周阳郡主道:“月儿的事,你应该找的是张轩。”
“我知道,但工部张侍郎他们……”
“张侍郎那边,我可以帮你去试探,看是否是瑞王一党。”
陶云然摇头,“不用,嫂子还是帮我试探月儿就行,能说动她就尽量把她说动,也好让她拖一些时间。”
周阳郡主:“……”
她不全知道这个二叔要怎么安排,但确实是这样,其实不管孟云月最后能不能反抗这段婚姻,只要能拖点时间,那对侯府都是有利的。
“好,听二叔安排。”
陶云然不说了,道了多谢。
话毕后,两人在要进入城中主街时,分开了。
周阳郡主先回去了,陶云然打算去莺莺楼露个脸,也做些假象,然而在经过通往玉胜坊的路口时,想着什么,往里头去了。
冉云桃自那日陶桦去说了一些话后,第二天陶小舅就将她从小院里接了出来,将她安置在玉胜坊做了工。
陶桦觉得她儿子安排的很不妥,妥妥大男人的安排,一个女人的毁灭,也就是从被男人安排的那一刻开始。
既是想保护她,还这么明目张胆的将她金屋藏娇,不摆明了让人去发现吗?
陶桦是见不惯的,所以那日才有意过去看了看。
玉胜坊,冉云桃过来的这头两日,很多事儿上不了手,只能干些简单的活,扫扫地,帮忙洗一洗新运来的原石,大的小的都有。
这里不赌石,很多石头都是被直接切开后送来的,然后由工匠师傅鉴了等级后,按同类玉石灵石的等级分类归置。
之后按照这些等级,拿去打磨雕塑成不同款式的珠子玉佩摆件,在外头摆卖。
有人会过来挑选玉石后,自己给了图纸,让工匠师傅,照着图纸打造出来,多是达官贵人家的小姐夫人们惯于定制。
店铺里,每日的收益,真切的日进斗金。
可陶小舅说,这是一个小小的铺子。
凌烟坊那才是整个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