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云然些微满意的丢了石头,拍了拍手上的石沙,起了身。
陶檀立马就叫人把笔墨纸砚就给摆上了……
冉云桃这会儿才知道这人居然还会画画,而且画的画还能卖钱。
话说他此前在五里县,装成那么个穷鬼样子,有必要吗?
陶云然:冤枉了,他可不是故意,能卖钱的,是他落款的印章,被这小舅大肆渲染过的印章。
没落款的,他自己拿出去试过,顶多十两。
而且他也不便落款,身份可不好说。
陶云然的确是刻意隐瞒身份的,所以穷也就穷点。
后头陶云然在五里县除了画通缉画像,平日里墨都懒得磨……
冉云桃见他准备在厅里画起来,很好奇,随后凑了过来,想看看他要画什么出来。
陶檀也在边上看着,他必须得盯着,如若不盯,谁知道这小子几百年后,才给他画出来。
杜子河学着他家少爷,把手揣在袖子里,没拢过来,他就赌,少爷今日不可能动笔。
陶云然看着桌上的画纸许久,迟迟未动,随后又看了看凑到旁边围观的小妮子,以及眼不离他的陶檀,手里的笔很优雅的放在了画纸上,然后把手缩回了袖子里。
“改日,本少爷困了。”
杜子河:看吧,就说这少爷哪儿那么容易动笔。
冉云桃:“……”
陶檀:“……”
果然!
当即一把抓了他的胳膊。
“别给我找借口,船上又没事干。”
“不是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吗,急什么,三张画而已。”陶云然拍下陶檀的手,打着哈欠就回船舱内了。
“你,你……你个浑小子!”
陶檀那个气啊。
冉云桃:“……”
这大外甥……好像的确是有点……讨厌……
不过后头还是画了,只画了一张。
冉云桃觉得很眼熟,好像就是那日他们等船的时候,那个码头江面,朦胧又真实。
后头几日,又画了两张,一张船行江面的图,一张峡谷山峰,峭石耸立的图,描绘的皆是他们这一道旅程上的景致,栩栩如生……
这般接触下来,冉云桃也不只是得知他会画画,还发现此人辨别玉石的功夫那也是一绝。
之前她拿着冉小宝找的那块破石头,去问价的时候被这人当枪使,坑了卢掌柜那一百两,当时确实听杜子河说过一嘴,但眼见为实呀!
这舅侄俩,解决了画之后,在船上没事儿干,把原本准备运去赌石场的原石,叫人给抬了五箱出来,两人在船上比拼着断石开石,足足扔了近三大箱的残次品。
冉云桃都觉得船都轻了,走得都快了。
可要说是残次品,当冉云桃拿起被他们打开的石头看过后,都觉得比小宝之前找的那块,好了不知多少倍。
话说他们不心疼,冉云桃心却在滴血。
有钱人家都是这么玩的吗?
没见过,真没见过。
这日,这两人又开始了,甲板上已经敲了一堆次品出来了。
冉云桃拿着一块被他们嫌弃的,但她觉得上好的翡翠看了好久,实在想不明白,这怎么就是次品废料了?
可想她这辈子,见过最好的玉石,应该也就是冉云香此前偷偷花了三两银子买的一只簪子上镶嵌的翡翠,也就小指甲盖那么大一点。
她手上被抛弃的这块,做一百个那样的珠子,是不成问题的吧?
还有,有的敲出来的并不是玉石,反而纹路怪异,却说是极品?
冉云桃委实不好去前头打搅两个蹲在甲板上敲石头的疯子,于是默默把目光投向了,也是带着嫌弃目光的人杜子河。
“杜夫子,这些石头……他们是怎么分辨极品、佳品……和次品的?”
杜子河还是挺好的,瞄了她手上示意的石头,解释道:“一看二摸三听,先是看它的表层纹路,表层纹路细腻,无裂痕,且在灯下能透微光,里头的肉大概率上,会是一块好肉。”
“再是摸。手感光洁,像是裹了层薄薄的油脂有油雾之感。一块上好的原石,有没有油雾,有时候,眼睛也能看出来。”
“还有摸它的温度。”
“普通的石头,握在手中久了之后,和手中的温度一样。但若是玉石类的,它们都有自己的温度,绝大多数都不会太凉,也不会因你握在手中久了之后,失去自己的温度。”
“最后是听。敲击石头后,听它声音是否通透。把这三样技巧熟透,基本上,也就会辨石了。”
“当然也不是绝对的,也有一些宝石质地并非如此,所以有时候,还得去刮一刮表面的沙粒,细沙细肉,粗沙粗肉。总之,若想知道这究竟是不是一块极品好石头,还是得切开之后,方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