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这次可找不到理儿了,从听到她闺女回来哭诉县令大人又拒绝她之后,有些事儿,她看到头了,不是那么简单容易的。
现在就算想找人给她闺女算上一算,江氏都不知道该找谁了,可叹这该死的命运呐!
但眼下老婆子随随便便找了一个歪瓜裂枣,江氏也不能屈服。
于是,几人就开始在屋里拉扯着,上下骂了话,对了仗……
冉云桃这次不在家看这个热闹了,这段时间,城里那些大户人家屋里都在大势的收柴炭备着过冬,她得抓着这个时间,能赚一点是赚一点。
但这会儿老爷子要在家里帮着老婆子拉扯着江氏,也就不出去了。
冉云桃没所谓,和老爷子说过一声后,后头拉着母亲和小宝一道去砍了柴。
大清早的,先送小宝去学堂,然后母女俩再去拾柴砍柴,能砍多少就多少。
到了下午,掐着小宝下学的时间,卖完柴后,接小宝回家。
总之,屋里吵屋里的,冉云桃和吴氏这头,自己干自己的,井水不犯河水,很和谐。
连着几日都如此,挺好的,这日也一样。
一早,冉家屋里前脚走了一个屠户,后头又来一个铁匠,和冉云香面对面着。
冉云桃瞄了两眼后,没得好看热闹的,带上水壶,再装上两个饼,和母亲推着车出去了。
然而就在下午卖完柴回来后,突然听说冉云香跑了,老爷子和江氏几个出去找了大半日了,人还没找到。
冉云桃吴氏:“……”
“现在还没找到吗?”吴氏担心。
老婆子:“没呢!那死丫头!日后指不定也是个疯婆子!都不瞧瞧自己多大了,能有个人要就不错了,还撒泼呢!”
冉云桃不乱说话。
老婆子如今赶鸭子上架,但凡有鼻子有眼有嘴的,就给拉过来让冉云香见面,强扭着配对,确实有些不管不顾了,以冉云香那脾气,能不跑才怪呢。
“后山、山间的林子、河沟桥下那边都找了吗?”冉云桃帮着问。
冉云香是个胆小的,离家出走的事儿,干过几次,都出不了村,去后山也只是自己熟悉的几个地儿,再远的话,她没那个胆子。
老婆子裹挟着不耐烦,“找了,那死丫头能去哪些地方?不就爱躲在这几个地儿?这次还真是反了天了!”
冉云桃:“……”
“这没久没找到,有去报官吗?”
冉云桃有些猜测,这次的事儿,源头在那县令大人的身上,她还是第一次见冉云香如此迷恋一个人,看来心思真的是扎在那县令身上出不来了。
再看老婆子托人介绍过来的人,无论样貌长相,谈吐举止,的确比那县令差了太多。
换作她,有这样一个落差,她也会抗拒的,何况是冉云香?
此刻按她所想,她这堂姐这会儿指不定是去县衙那边找县令大人了。
老婆子的气噎都噎不下去,“报什么官!又不是死了!”
冉云桃:“……”
“奶,您别这样说。如果天黑了,人还没找回来的话,咱们让官府的人来找吧,别是真出什么事儿了。”
冉云桃现在不至于在背后幸灾乐祸咒骂一些话。
冉婆子听到这孙女的声音,就比听见冉云香和江氏母女俩的声音气要顺,后头什么也不说了,等着老头子他们回来。
冉云桃没等,她能确定冉云香是去了县衙,就算没有去县衙那边,人跑了一天,报官找人,也理所应当。
冉云桃让母亲在家照顾老婆子等消息,自己一人去了县里,奔着衙门那边去报了官……
冉云香确实如冉云桃猜的那样,被老婆子逼急了,一口气儿上来,跑了。
一路上,边跑边哭,边回想着那些相亲之人的样子,只觉得的恶心,脑中也越发的,只有县令大人一人。
一想到县令大人的样子,冉云香就觉得世上为何会有如此美好的人,为何就不能和她在一起呢?
如此,冉云香一路痴痴的,过来了县衙。
到了县衙,冉云香又想着县令大人句句如刀的话,不敢敲门打扰了,又憋着委屈难过,躲在了衙门后院附近的巷子里。
又怕被歹人发现,不敢太大声的哭,一直躲到了天黑……
冉云桃来到衙门,没敲鸣冤鼓,去敲了旁边的侧门。
王春开门,见是冉二姑娘,比起冉大姑娘,很客气礼貌。
“冉二姑娘?这么晚了,过来衙门有什么事儿?”
“我堂姐离家出走了,一天了,还没找到人,怕她过来衙门了,所以过来问问。”
王春诧愣:“冉大姑娘离家出走了?”
“嗯。”
王春:“……”
“冉大姑娘没来衙门,不过你别急,我这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