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子塌下的瞬间,冉老头的心早揪得紧紧的了,便是被火烫伤,也挨个的将火圈里的人拉出来,没停一下,就怕会这样。
可抵不住还是这样。
冉老头此刻全然听不见声音了,晕眩的厉害,眼前一黑,倒了。
“老头子!”冉婆子惊吓,忙去抱了人。
冉老大冉老二也前前后后忙着救人,看到老爷子倒地,两人惊着喊了一声爹。
还没过来,杨二婶怒起身子指了人,“冉老头!你别故意装晕,就是装晕这事儿也得给个说法!不然我绝不会让你家好过的!”
吴伯跟着给了狠,“就是!给我起来!这事儿由得你装!”
冉老大急了,“起什么来!没看见我爹都不省人事了吗!”
吴伯:“你爹就是死了!抵不了这三条命!”
冉老二也急了,“吴伯,你也是村里的长辈,你怎么说话的!这事儿是我们愿意的吗!你嘴里说话,积点德吧!”
“我呸!我儿子的命都搭上这里了!你跟我讲积德!”
“就是!赔我儿子的命来!”杨二婶一股蛮力冲上来,推了两兄弟。
冉老大脾气跟着上来,反手也推了杨二婶。
吴伯和外村的那户人家见状,本就在痛失亲人的伤痛绝望中,还被人这么蛮横过来,一群人上来就帮了忙,围着冉家两兄弟,给了拳头。
双拳难敌四手,两兄弟不抵这群人,连连踉跄被人推着往后。
吴氏护着小宝,捂着小宝的眼睛没让小宝看,没法上前。
江氏冉云香两人被吓得抱在一起,不知所措,也没敢上去。
冉云桃想也没想,上去就往中间挤进去,推了那拨人。
“松开!给我松开!这事儿不是大伙想要的!我爷当了村长的确有责任,可丰登台又不是我爷一个人搭建的!”
“杨二婶,你家的王叔也来搭过,吴伯你家的儿子也来搭建过,还有孙家的!搭建丰登台的每年都是这几个人,你们怎么不去问问他们,丰登台今年为何不稳固!”
“我爷爷现在倒了,你们揪着我爷爷不放,就能挽回这场事故了!”
“你个小丫头,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吴伯几个正在气头上,拉开冉云桃就甩到了一边。
冉云桃咬下一口气,再次冲上来了。
吴氏也急得不行,把小宝扔在一边后,跟着去了里头……
直到衙门的人过来,几拨人才被彻底的分开,老老实实的站好。
陶云然看了现场,惨不忍睹,凝着脸下了令,让无关的村民全部离开此地,一律不许再靠近,紧着,让两个大夫去瞧了伤员和死者。
三个死者无力回天,二十来号伤者轻重不一,挨个看过后,暂无生命危险。
至于冉老头,受了刺激,气血攻心,堵在心门上,有些危险,一时半会只怕难以醒过来。
老婆子听到这个噩耗,趴在老爷子的身上就哭了起来。
陶云然看了这小老头,颇有些感慨。
“先把人抬回去,极力救人。”
“是!大人!”
死去的人,陶云然看了看,让人抬到了祠堂里,盖了白布,之后将关联的人叫来了祠堂。
有条不紊。
祠堂里,县令大人坐在主位上,开始问了话,是什么原因?
丰登台坍倒,属实让人意想不到,吴家和杨二婶家以及外村陈家,冷静下来后,也没什么好说的。
只说冉老头是村里的村长,在村长的带领下,出了这个事儿,所有的责任自然就得由村长负责,让村长给个说法和赔偿!
陶云然转头看了冉家,问他们怎么说?
冉家老爷子倒了,做主的是冉老大,冉老大不想背这个责任,但“村长”这二字在村里就是顶天了。
村里出现任何事故,村长的确有逃不了的责任。
冉家一屋人默下许久,全然没有辩驳的想法,最后点了头,该承担的责任,那也只能是承担下来。
“我们愿意赔偿大家。”
陶云然本以为冉家这些人会有什么要辩解想说的,没想到没有一个人再开口。
平时瞧这小妮子争强斗胜的,这会儿也是一句不说。
要说这一屋人,当真是有点担当的。
陶云然也不多说了,“如此,吴家、王家、陈家,三条人命的赔偿,以及村中伤员补偿,皆由衙门承担,村里剩余财务上的损失,就由作为村长之家的冉家全部承担。双方同意否?”
冉家,冉老大冉老二一同点了头。
吴家、王家,以及外村陈家的,不同意又能怎样?人死不能复生,便是再闹下去,人没了也是没了,也点了头……
事情被调解,三家人各自把人给弄了回去,祠堂里的人也陆续散了,冉家的等着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