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云桃要去县里替爷爷盯学堂,被冉云香听见了,冉云香两眼顿时就看了过来。
冉老头在去县里和县令大人一起建学堂的时候,冉云香有多想去,只有她自己知道,想去到她心里像猫爪似的。
虽然县令大人拒绝了她,但她不信县令大人一直拒绝她,有些人是需要慢慢打动的。
冉云香在家里,天天就这么想着。
只要冉云桃被她娘弄走,也就没谁挡着她了,那县令大人就是她的了。
偏偏奶奶时刻盯着她,动不动就叫她和她娘去地里干活,让她和她娘出去的机会都没有。
那老太婆嘴上说着,是她这么大了,为了她的名声,可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为了她名声呢?
凭什么冉云桃出去,这老太婆不说,非得说她?
冉云香才不吃这一套。
“爷!要不我帮您去盯吧,桃儿妹妹事儿多,又是帮着地里的,又是要去外头卖菜的,我看桃儿妹妹也忙不过来。”
没等老爷子开口,老婆子眼神就给了过来。
“你都知道桃儿那么多事,又是帮地里,又是去外头卖菜,你是当姐姐的,你不会帮着把事儿分担一些?一说要去到县里,就卯着自告奋勇。你知不知道你十八了,翻年就十九了?你要是在外头有个相中的情郎,能带回来瞧瞧,把自己嫁出去,你日日往外头跑,我都不说你!”
老婆子现在就是盯了这死丫头,那江氏不知道在干什么,神神叨叨的,她这闺女的心是半点都没上。
现在外头,谁不开始说他家这大孙女儿都这个年纪了还没嫁,只怕没人要了吧?
江氏这会儿又不在,冉云香听着奶奶的声音,脸色整一个拉夸下来,心里气着,还不敢还嘴。
冉云桃默默看着,没说话,她这堂姐日日都如此想去县里,目的是什么,她应该是知道的。
掐指一算,自打闵娘的事儿过后,她应该都没去见她的县令大人了吧。
也不怪她现在抓着机会就要往外头去。
吴氏看着一样没说话,也道那江氏这些日子神神叨叨的,从来都只见她操心桃儿的事儿,自己闺女这么大了,全然没见放在心上,委实让人看不明白。
眼见着冉云香委屈的要命,吴氏想自己好歹也是个二婶,象征性的安慰了一下。
“没事香儿,别生气了,你奶都是为了你好,你现在也别着急,二婶这边认识几个媒人,到时候帮你瞧瞧,咱找个好对象,别总叫你娘你奶操心了。”
冉云香听来,转头就给吴氏横了眼睛,转身回了自己的屋。
话说这些人知道什么呀!这死吴氏又知道什么呀!别等她娘见完张半仙回来,到时候好好把这些人咒个一遍,看这些人还敢碍着她?
哼!
吴氏见状,脸色好不避讳的冷了,直接白了一眼,也是懒得看那死丫头,毫无教养的!
老婆子见冉云香那德行,脸上气得,想一巴掌给乎了,“你个死丫头!谁把你惯的!你还真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了?”
老爷子也撇了眼,摆了头,“行了,说她做什么!都忙去吧!屋里有人是精粮,就有人是烂糠,也没得什么气的,气了也是自己气了,回头好好说那老大媳妇才差不多!”
冉婆子就是气,这要不是身上流着她屋里的血,挂着他冉家的姓,早就给扫地出门了。
冉云桃看罢,耸了耸肩……
老爷子把事儿交给了冉云桃后,第二天,自己专心去村里和村民们筹备了丰收节。
冉云桃也一早,应着老爷子的话,去了县里南街那边。
从村里过来南街这边,绕着小路,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的确很近。
去到学堂,泥瓦匠们还在动工,但已经进入尾声了,也就角落的一些院墙待收拾,和一些学生上课所需的桌椅板凳待安置了。
冉云桃绕过一条极其讲究的鹅卵石小道,进来堂中,耳边正好听见县令大人正吩咐此事,要让杜子河取钱去置办这些桌椅。
想到什么,冉云桃忙过来开了口,“大人,这些……不如我去置办吧?”
冉云桃一直惦记着那点钱要处理,这不正是时候了吗?
陶云然见今日是小妮子过来了,意外也不意外。
这爷孙俩……一个德行,凡事儿都挺上心的。
“你去置办?这么突然?”
冉云桃解释:“上回大人帮我卖石头的钱,一直没地方用,原本是想建学堂的时候用的,但大人当时一口应了下来,我也没机会用上。现在如果可以的话,就用了呗!”
陶云然:“……”
这小妮子,话说那一百两在她那里,就这么烫手的吗?
也罢,这丫头心思狡猾的时候狡猾,干净的时候也干净,那一百两虽不是什么不义之财,但也是个不劳而获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