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跑出两步,就被那主事伸手拽了回来。
他那几个保镖也上前,将她团团围住。
根本不给她逃跑的机会。
这些洋人不讲道理,船上的主事也是和他们穿一条裤子的。
姜绒心里清楚,她必须要隐藏身手,不能太反抗,更不能动枪把事情闹大。
她冲不远处的沈崇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过来。
现在的状况沈崇麟根本不方便出手。
若是因为她的麻烦,连累他们以一群人暴露,沈崇麟也一定会把帐算在她的头上。
她寻摸着背后能用的武器,脑海里想着应对的策略,两个保镖当即就将她架住。
强行将她往外带。
就在这时,古筝的乐律戛然而止,弦断裂的声音格外惨烈。
紧接着一道极细的冷光从眼前闪过。
姜绒抬起头,就见一抹白色的身影飞了出去。
正是刚刚在台上弹古筝的女人。
她一手缠着很长的特制弦线,另一头已经拴在木杆上。
从高台上落地的瞬间,姜绒旁边两人发出一声惨叫,手捂着脖子倒在地上。
鲜血沿着他们的脖子流了一圈,细看缠着一条极细的琴弦,已经嵌近了肉里。
那两人还没有咽气,痛苦地挣扎着,张开口发出含糊不清的求救声。
船上的客人见到那状况后呼啦一下全散了。
其余保镖一拥而上。
那女人将手里的东西扔出去,特制的丝线尽头拴着半个拳头大的铁钩子,精准挂住了那闹事的洋人腿上。
那铁钩子极其锋利,她动作又快,
稍微使了下力,就将那洋人的衣服连同一块皮肉一同扯了下来。
那洋人惨叫一声,跌在地上,想跑也跑不了。
先前勾住木杆的弦还没有解下来,
那女人又将令一头抛向头顶的灯架,铁钩子由于惯性绕了两圈,一条长线展在了眼前。
接着她猛地向上一跃,踩到那线上越过了层层人群冲向了那洋人。
她脚步轻盈,如履平地,一看就是常年训练过的。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其余人已经完全呆了。
那洋人跌跌撞撞地要逃,向后爬了两步就感觉到脖颈一烫,像是被火狠狠被灼了一下。
马上就被人提了起来。
“不想脑袋落地的话,最好乖一点哦。”
背后的女人歪着头,贴着他耳边的嘴角绽开一个微笑。
洋人连忙求饶,别扭的汉话也蹦了出来。
女人继续拿他当肉盾,向后退和主事几人对峙着。
因为是在船上,很多东西经不起枪子的折腾,他们也不敢轻易开枪。
那女人侧眸看了一眼姜绒的方向,“你们先出去。”
这一句,还没跑完的船客这才忙不迭地逃走。
潮生几人也聚拢在姜绒身后。
“这姑娘到底何方神圣?身手这么好。”有人发自内心地感叹。
“姜小姐,她这么不遗余力地帮你,不会是认识你吧?”潮生也问。
“你们怎么不走?”姜绒扫了他们一眼,没有回答的打算。
“我们要这么走了,把你扔在这,也太没有义气了。”那几人虽然并不待见她,但关键时刻还是护住了她。
姜绒看了一眼沈崇麟,见他也有了要出手的意思。
但南阳港马上就要到了,这时候动手,一定会引起下一站巡查员的注意。
她拔出了枪,对准了那洋人,朝着那女人说道:“献音,把他带到船边。”
主事连忙劝解,“两位姑娘,两位女侠,先别急着动手,有什么话咱们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
献音依旧捆着那洋人往右走,仿佛没有听到。
姜绒手里的枪转了一圈,枪口对准了他,“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我姓李,你喊我老李就行了。”
主事双手半举起,作投降状。
“不敢。”姜绒温和一笑,“李主事,你在这船上做事有多久了?”
“快五年了。”李主事眼见着洋人被押到了船边,干着急却也没法子。
“五年,也不短了。”姜绒点了点头,
“那李主事应该知道,如果这洋人在这船上被人杀了,你这个管事的会有什么下场吧?”
“当然知道,不过哪种死法我都不想尝,这位姑娘一看就是明理的,不如我们各退一步,”
李主事示意手下向后,“你把人放了,今晚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姜绒还没表态,那洋人已经呜呜渣渣地叫了起来,表示自己也愿意这样。
姜绒向后看了一眼,没说什么话,献音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