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给自己放了水,等脱了睡裙,从轮椅折腾着躺进浴缸的时候,水里的热气差不多散尽了。
她没力气再爬出去,索性闭住眼睛,适应越来越低的温度。
也不知躺了多久,她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有人进了卧室。
军靴踏在地板发出沉闷的响动,在她面前停止。
她没有睁开眼睛,但能清晰的感觉到来人动作停顿。
显然没料到,这个阳光明媚肆意的上午,她会完全赤着身子躺在浴缸里。
沈崇麟一时没有动。
肤如凝脂,
这四个字很快在他眼前具像化。
视线中青绸般的长发沿着胸前的曲线倾泻,浸没在水中,浮浮沉沉,
随着呼吸,荡开一层层婀娜的波涛。
遮光帘哗啦一声被合上,姜绒睁开眼皮看他,脸颊绯红,
清明的瞳孔一半的迷离堕落。
眼前这个连接吻都抗拒的女人,没有躲闪,没有挡住自己,甚至没有任何动作。
只躺在那里坦荡荡接受他的眼光,试探他的欲望。
似乎已经并不在意她曾引以为傲的尊严。
沈崇麟抬手关了灯。
一个常年流连权力中心的上位者,被众叛亲离,扔给一群最层的马仔欺凌。
那段毫无生还可能的绝望时刻,她没有那么快走出来。
他看到了,她在难过,用她自己的方式。
沈崇麟无声靠近,一手伸进冰冷的水中。
光线被隔绝在帘子后,模模糊糊的,他看的不真切。
这才将她湿漉漉的身体捞起来。
水珠溅了一地,她的长发纠缠着他,完全浸湿的衣裳,可以清晰感知,那份挺拔柔软的触感抵在胸膛。
凉与热的碰撞交织,让他狠狠一愣,脑中似有轰鸣。
姜绒攀紧他的脖子。
温热的呼吸带着水汽,沿着他的颈窝缓缓扫去,一路向下,他只觉得小腹正燃着一团火。
“告诉我,”她在他耳边问,“他是谁。”
撑着她身体的手在黑暗中用力攥拳,捡起最后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