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巨响,沈确吓了一跳,立刻扭头——
又是从左边回头!
这回言臻看得很清楚,也基本肯定了心里的猜测。
沈确是半失聪,他右边耳朵听不见。
“你干什么!”沈确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脸色都变了,立刻摆出防御的姿势,就怕她又发疯,冲上来给自己一顿暴打。
言臻没理会他的质问,她走过去捡起摔散架的地球仪,三两下装好放回桌上,直勾勾地看着沈确。
“你右耳听不见?”
沈确愣住了,同时反应过来,刚才她砸地球仪的举动是在试探自己。
他脸色变幻莫测,半晌后他放下咖啡豆研磨器,垂着眼睛靠在置物台上:“嗯,很多年了。”
说着他苦笑起来:“九岁那年,邻居大爷骚扰我妈,我冲出去阻止,被他用铁锹砸聋的,以前家里条件不好,没去看医生,后来想治,却治不好了。”
言臻眼睛微微一眯,神色却并没有多意外。
像沈确这种把家庭暴力当乐趣的人,童年或者少年时期多多少少受过不良影响。
“我爸去世得早,我妈拉扯我长大,孤儿寡母是别人发泄恶意最好的对象,因为被欺负了也还不了手。
我们住的那条长长的小巷子,我妈每天都要忍受男人的骚扰和女人的言语辱骂,即使她什么都没做,我则被所有同龄孩子孤立霸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