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狄的死,也让郭贵妃心中越发忌惮祁子舟。
所以,每次她都会挑艰巨的任务交给他去做,这样,即便他完成不了,也就可以堂而皇之地除之而后快。
近日,她听说了关外战乱頻頻,而萧家二公子萧晟战功赫赫,皇帝一定会大行封赏。
而萧家,在郭贵妃眼中就如一颗钉子,是她的绊脚石,她早就想除掉这颗眼中钉。
所以,她召祁子舟入宫,并派他私下盯着萧府的一切活动。伺机而动。
西城外有个做生药铺的刘麻铁,娶妻江氏,育有一子一女。
他与自己的妻子每年到了秋季就要外出采买药材,平日里自己在药铺里给别人看病抓药,诊金公道,药物效果好,深的周边街坊信任。
祁子舟听闻后,也只身前往,一探究竟。
平日里街坊邻居们时常有个头痛脑热的就来寻找刘大夫,刘麻铁也会竭尽全力进行诊治,有时遇到那贫穷人家一时没有钱的暂时赊账,甚至免除费用也是有的,人送外号“刘大善人”。
随着孩子的长大,江氏则在家中抚养小孩轻易绝不外出,自家的药铺朝请两个伙计帮衬。
祁子舟在生药铺外看着店里人头攒动,来往的街坊都你挤我碰,两民妇不小心拥至祁子舟身前。
民妇抬头一看,见面前之人脸有刺字,想必定是“大凶”!吓得频频后退。
祁子舟见此,紧皱眉头,不自觉地抬手抚挡面庞刺字。
思绪再三,想探究竟,还得下次再来。
这日刘麻铁带着一个伙计照例前往夔州一带采办药材,两人风餐露宿,一路饥餐渴饮来到夔州。
此时正逢雨季,夔州下起牛毛细雨,两人在客栈里逗留了五天,雨才逐渐停下来。
接着是天气晴朗,两人在药材市场逛了半天才选择好药材,随后将买好的药材先放在租赁的库房里,准备待风和日丽乘船北上。
做好这一切后他们在街上寻家饭馆吃饭,刚吃好出来忽见店外有个老人前来哀求道:“大爷,行行好,给点钱吧!”
刘麻铁见老人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头发蓬松,不禁心生怜悯,从袖中摸出一锭五两的银子递给老人。
温声细语地说道:“老人家,拿去买些吃的吧,天气冷了买件衣物。”
老人赶紧躬身道:“多谢大爷,多谢大爷,大爷多子多孙。”便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去了。
刘麻铁两人离开饭馆,回到客栈歇息。
五日后刘麻铁见天色已然大好,便在客栈柜台结清房钱后来到租赁库房起运药材。
一时间因药材数量较多便请来两名佣工一起将药材搬运到河岸边,在船夫帮助下搬进船舱。
船老大一行四人前来与刘麻铁见面后,自行上岸采办柴米蔬菜,刘麻铁便与伙计在船中房间里休息,这时船头有人问道:“这船是往北走吗?”
刘麻铁与伙计闻言起身出去,原来是一个青年准备搭船。
刘麻铁道:“是呀,我们去汴京,不知郎君要往何处去?”
青年见到刘麻铁说道:“这不是恩公吗,怎么,不认识我了?”
这时刘麻铁才将眼前的人仔细打量起来,面前的青年穿着体面,只是五官与形态还是与上次一般,他才依稀辨认出来,这人来过自己的生药铺。
惊讶道:“哎呀,真是你小子呀,你怎么...?”
青年笑道:“怎么,觉得奇怪吗?家中债务累累,此次前来夔州乃是讨债,如今债务已经结清,适才老远见到是恩公在上船便赶来了,不知能否捎我一程。”
刘麻铁大笑道:“这有何难,上来吧!”
随即上船来,从身上掏出银子来双手奉上给刘大夫道:“恩公,上回诊治还未结清,还你银子。”
刘麻铁赶紧推辞道:“郎君哪里话,谁都有手头紧的时候,何况区区五两银子也做不了什么。”
见状他只好收回来道:“如此就多谢了。”
刘麻铁随即请青年到船舱里叙话,谈话中得知青年姓段,此时船夫将酒菜及柴火米面都已买好挑到船上来,当即生火做饭,众人酒足饭饱后撑船出发。
刘麻铁一行却不知这家船夫乃是惯做无本生意勾当的,看到刘麻铁及伙计招呼挑夫搬运药材,包袱里圆鼓鼓的。
猜想身上定有钱财在身,便相互间用眼神示意,船老大会意后大家将凶器放在船底,准备寻时机下手。
休息时大家饮酒作乐,船夫撑船划桨一路前行,行了一天次日傍晚来到一处僻静处,船老大将锚固定好,接着在船舱做饭。
饭后大家闲聊了一阵便各自回舱歇息,随着夜幕降临,逐渐鼾声如雷。
到夜里一更时分,船老大身着黑衣,蒙着面从舱中提着刀悄悄出来,身后跟着三人都一般装束,四人轻轻出来进到船舱里准备将刘麻铁的舱门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