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朝堂之上,也是云波谲诡。
皇帝尚且年幼,还没有处理政务的能力,随即宰相王钦和皇太后刘氏成为朝廷的掌权者。
刘太后为了独揽大权,开始肃清朝野里与自己对立的势力。
每日早朝时,朝下各大官员都是人心惶惶,胆战心惊。
刘氏摄政的时候,就多次想称帝,但都被大臣们驳了回来。
一次刘太后问参知政事鲁越:“爱卿,你说唐武后是什么样的人呢?”
鲁越以仗义执言著称,基本上朝堂的大臣,只要是有不合理的都会被鲁越瞪上一眼,宰相王钦就是受害者。
鲁越也是刘太后一手提拔起来的,然而这位大臣的回答却让人大跌眼镜。
鲁越道:“武乃唐之罪人也,几危社稷。”
刘太后闻言,心有不悦。
次日酉时,刘太后于宝慈殿召见宰相王钦。
“微臣参见太后。”
王钦入殿后向刘氏行跪拜礼。
窗外空中云月隐现,桌上花觚插满桂花,放着香炉。
刘太后身坐高堂之上,便堂下的王钦示意平身。
她身旁两名丫鬟托着盘,刘太后从盘中取茶杯欲饮,边上一人拿执壶,一人持扇。太后神态淡定,身姿纤秀,风格婉约。
“今日召爱卿前来,所为一事,哀家思量再三,终不得解。”
“还望丞相但说无妨。”
话语刚落,她将手中杯盏放入托盘,并挥手让身边丫鬟退下。
“太后请讲。”
王钦听着太后此言,心里已有些许揣测。
“昨日,哀家问鲁公,怎样看待唐武后此人?”
“未曾料想,于鲁公心里,此人几危江山社稷,罪字可当。”
“今日,不知众人是否也与鲁公一般,觉着哀家会是下一个武后?”
王钦听完,心中一切明了。
“在微臣看来,鲁公此言差矣。”
“唐武后执政,权倾朝野,是形势所迫,是局势所向。”
“当今圣上年幼,尚不能决断,太后所行,理也。”
“不过鲁公言行一向如此,太后莫要放于心上,免得伤了凤体。”
“如今边外正值动荡之际,军中需要大量粮草,此乃我军燃眉之急。另外军士的招募,也可以广式推行。还请太后思量一二。”
闻言,太后顿了顿,表情淡然处之。
“丞相所言极是!”
“不过兵马的招募一向由萧家负责,内情哀家也不仔细,这一块还得丞相多多打点。”
“战乱,尤使百姓苦。过两日,哀家也会亲行前往寺庙为百姓祈福。”
“军事未了,粮草需先行。至于这方面的可用之人,丞相心中可有人选?”
王钦略微一想,便继续说道。
“倒是有位可用之人。我这就下去安排!”
随后,王钦便连夜来到了西城外的萧家。
(萧昱:莲羽之夫,萧晟之兄。萧家当家人。)
门房见来者后,立即派人知会了门主萧昱。
他此刻正在书房里,头戴乌纱,腰系黄绫。面如古铜镜,目似朗星辰。唇若涂脂,眉如弯月,发似黑漆。洁如霜雪,唇角微扬。
“大人,门外丞相大人来了!”
萧昱正伏案看新得的一块玉,闻言起身前往大厅。
“快快有请!”
不一会儿萧昱便至大厅。
“不知丞相大人前来,有失远迎!还望大人见谅。”
王钦闻言起身拍了拍萧昱的肩膀。
“萧将军不必多礼,你我情义,不必拘谨。最近可好啊?本官也好久未来萧将军府上走动了。”
“承蒙丞相厚爱,一切安好。”
“过几日,家妻生辰,府上一定热闹。届时还请丞相大人赏脸一聚,那萧府上下必蓬荜生辉。”
萧昱边说边示意身旁的下人为王钦递茶,上一些茶点。
“将军言重,夫人生辰,王某自然前来与将军一聚。”
“此外,今日临时拜访,确有一事相求。”
萧昱一听,眼一顿,此人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霎时神色又若往常。
“哈哈,丞相但说无妨!”
“有什么事,小人一定甘效犬马之劳!”
王钦起身走至萧昱身旁。
“听闻边外战乱頻发,我军粮草即将枯竭。还请将军多多照顾。另外我军人马不足,还望……”
王钦话还没说完,萧昱便将话语接了过去。
“丞相大人多虑了,我等既为宋朝子民,又岂有弃家国不顾之理?”
“大人所说这些,片刻前在下已命人去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