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无言眼神一凛,在面对段朗疾风骤雨般的刀劲攻击时,眼神中陡然闪过一道锐利之光,那是一种深藏不露的凌厉。他并未慌乱,反而展现出一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淡定,只见他轻描淡写地一掌推出,掌力如海纳百川般浩瀚磅礴,瞬息间便将那几道凌厉至极的刀劲如同晨雾遇阳光般消解得无影无踪。
听得段朗惊叫,韦凌风也立刻收手停招,脸色中带着一丝震撼与敬佩。
朱无言微微一笑,眼神中流露出赞赏之意,仿佛是对一块未经雕琢却已显锋芒的璞玉的肯定。他开口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凌风,你的霸刀刀法与令师已相差无几,今日本王算是亲身领教了。”
韦凌风听罢,面色谦逊,轻轻收起手中长刀,恭敬回应:“王爷过誉了,在下所学不过是武学皮毛,还远未登峰造极。”
然而,当朱无言提出邀请其加入天机营,共享荣华富贵之时,韦凌风却报以洒脱一笑。他的心中早有决断,向往的是江湖上的自由自在,不受约束的生活方式。
于是,他看向安国侯,语气坚定却又不失礼貌地道:“多谢王爷厚爱,在下心领了。人生在世,各有各的志向,在下更偏好于江湖闯荡,享受惯了无拘无束。怕是难以适应军营生活。”
安国侯闻言,眼中掠过一丝欣赏,他深深地点了点头。
“既然你心意已决,本王自然不会强人所难。”他语重心长地说,“但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来找我,天机营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韦凌风笑了笑。
此刻,,段朗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上前来,他面色沉稳,他双手抱拳,深深一揖,向眼前的朱无言恭敬地问道:“义父,我这义兄的武艺如何?”
朱无言听闻此问,不禁微笑着点了点头。他徐徐回应道:“朗儿,你义兄身手矫健,内力雄厚,若再苦炼数年,必是武林翘楚。
只是可惜他心中牵挂着家仇未报,志在江湖,未能投身于我天机营麾下,若非如此,凭他的才华和武艺,定能在我朝疆场上立下赫赫战功,为我大明江山稳固添砖加瓦。”
话音刚落,韦凌风似乎感应到了话题的转向,他身形一动,突然插口询问起近日让整个王府乃至朝廷都颇为头疼的那桩悬案:“王爷,未知那采花贼一案,可有新的进展了?”
朱无言闻言,面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无奈与忧虑。他轻轻叹了口气,言语间充满了困扰:“哎!此事至今仍扑朔迷离,线索断断续续,本王虽竭尽全力,却仍未取得实质性突破,实乃心头一块顽疾。
此次既然你来了,干脆就协助本王彻查此案,将这采花贼早日缉拿归案,也好还百姓一个安宁。”
面对朱无言的期待,韦凌风眼神坚定如铁,一抹决然在他眼底悄然闪过,他铿锵有力地回应道:“王爷请放心,在下定当效劳,不计一切代价也要将那采花贼捉拿归案,给百姓们一个交待。”
听到韦凌风如此坚决的承诺,朱无言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的目光深邃而又充满信心,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知道,有了韦凌风这样的高手相助,此案必能水落石出。
深夜时分,月色朦胧,侯王府的偏室沉浸在一片静谧的氛围之中。
此时,一个身着夜行衣的人影如同一只狡黠的猫儿般悄然接近了那扇紧闭的房门。他小心翼翼地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推开了那扇门扉,动作轻得仿佛怕惊扰了府中沉睡的下人们。
那人身影在昏暗中显得模糊而鬼祟,他的目光犹如猎豹锁定猎物一般精准,径直走向墙边矗立的一排古朴书架。在书架上琳琅满目的典籍与古董中,他锁定了一只青花瓷瓶,瓶身上釉彩斑驳,却是内有玄机。他悄无声息地挪动到瓷瓶旁,然后屏住呼吸,缓缓拧动了瓶子的瓶颈部分。
随着一阵古老的吱呀声响起,仿佛唤醒了沉睡千年的秘辛,那个看似普通的瓷瓶在转动小半圈后,发出了一声微弱却清脆的咔哧声响。紧接着,一道隐藏于书架后的暗门在机关触发下,悄无声息地向内开启,显露出一条幽深的秘密通道。
那人毫不犹豫地步入了那道暗门。沿着蜿蜒曲折、灯火昏黄的地下通道前行,不一会儿,他便来到了这条通道的尽头,那里是一个隐秘至极的密室。
密室内灯火辉煌,照得一切纤毫毕现,一改通道内的阴森之感。在这明亮的空间中央,安国侯朱无言正端坐在一张宽阔的檀木桌案之后,背靠一幅巍峨壮丽的山水画屏风前面,尽显其尊贵威严。桌面上,一卷又一卷关于近日京城频发的采花贼案件的卷宗依次铺开,犹如一幅幅揭示真相的地图,等待着他来抽丝剥茧,揭开那一层层笼罩在黑夜中的迷雾。
“参见王爷!”那人步伐稳健地走到了朱无言跟前跪下。
他身着黑衣,面容沉静,举止间尽显久经沙场的干练。在那庄重的气氛中,他低下头颅,双手抱拳,以一种严谨至极的礼节向朱无言行了一礼。
朱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