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唐意意只是在封阈开口的那一刻顿住了脚步,待封阈的话音落下后脚步略微踉跄了一下直接往车里去,在车门关上的那一刻,一滴泪珠从左眼角缓缓滑落,唐意意却当没事人一样用一手将眼泪擦干。
阮雷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然后冷冽的视线往后世镜看去,封阈他们的车已经离开了。
“表哥,麻烦你先送我回一趟公司吧。”
唐意意的视线直视前方,声音充满的无力的难以言喻的悲痛。
阮雷听完什么也没说,调转车头就往缘意珠宝的方向开去。
途中,阮雷还下车去给唐意意买了一杯奶茶。
看着那杯奶茶,唐意意只是停顿了两秒便接下来了。
良久,只听场内一个虚弱又充满诚意的声音响起:
“表哥,这段时间麻烦你了,外婆他们那边需要帮助的话你可以先过去,到时候我会把我现在能动用的资金都转给你,我知道那些或许还远远不够,但至少能减轻一点负担也好,等以后我的公司做大了之后你们的问题我一定会尽力帮着解决的。”
唐意意此时因为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所以整个人是靠在座椅内的,眼睛紧紧闭着。
阮雷开车的动作顿时一顿,手上的力越来越大,眼尾逐渐发红,眼前的水雾渐渐迷了眼。阮雷一一个急刹车就停到了路边!
!!!
唐意意被这突然的急刹车惯性向前以快速的速度倾去,一只大手及时的稳住她的脑袋。
“抱歉,意意,我刚才想其他的事情去了。”
“没事,表哥,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斟酌过后唐意意抬起头语气小心翼翼的问道,其实她早就感觉到这事不简单了,无论是阮雷出现在那个庄园里还是阮雷提到阮家的时候情绪都不对劲,但是具体的唐意意也不好说。
“意意,家里不用你操心的,我能解决的,你只管做好你想做的事情就好了,其余的有我。”
阮雷转过头对唐意意认真的说道,眸底是化不开的情绪,而那情绪唐意意也看不懂,她只感觉得到阮雷的纠结和挣扎。
还有他不愿意表现出来的悲伤。
唐意意也自知不便再问下去,眸光沉了沉,手里还攥着那本离婚证。
她知道以阮雷现在的状况来看估计也不会多说什么的,一切只有见到外婆他们才能知道所有的事情。
另一边,
封阈一上车后没一会儿便哗啦的一声狂喷出数道鲜血,嘴角顿时被鲜血染得朱红。
挡风玻璃上也别溅到了许多的血,从外面看不知道还以为车内是发生了什么命案。封阈的衣服上,安全带上也被鲜血染上了刺眼的红色。
邓很准备开车的动作立马就被顿住了,瞳孔缩小,一颤一颤的。
这可把邓很给吓得够呛,连忙解开安全带。
“封总!你怎么样!?还好吗!”
邓很焦急的迅速抽了几张纸扭头递给封阈。然后又顺势扯了几张纸擦了擦封阈的唇角,封阈此时的模样就像是传说中的吸血鬼刚吸食完人血一样,别样的刺眼,但是因为封阈的长相异常俊美,所以此刻的画面居然还有些说不出的美感。
然而邓很却没有过多的时间去关注这些,他只知道在他的印象中封阈还没有过这样的情况,直接吐血。
其实邓很不知道的是,早在之前唐意意第一次提出要离婚的时候,封阈就因为受不了就吐了血,不过那次是在医院里见封奶奶的时候,邓很并不知道。
只是这次的情况明显也严重许多,这种感觉就像濒临死亡的人一样。
邓很是知道封阈会因为和唐意意离婚这件事而感到难过,只是没想到会这么难过。
“封总,你忍一下,我现在就开车去医院。”
于是邓很随便擦了一下挡风玻璃上的血后便又快速系上安全带,打上方向盘后就要掉头往医院的方向去。
就在这时,封阈虚弱低沉的声音响起。
“不用,直接去公司,”
“可是封总,”
“我说不用。”
封阈将身体躺进座椅内,微微仰着头,缓缓闭上眼,长而直的睫毛在眼下扫出一片阴影。
邓很担忧的侧过头看了一眼已经闭目养神的封阈,他知道今天的事情对封阈的打击必定是不轻的。
从来的路上邓很久多次感觉到封阈的情绪在不断的变化,即使他的脸上仍然是那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但是跟在封阈身边这么多年,邓很也能精准捕捉到封阈的情绪。
明明封阈和唐意意两个人很相爱,可是偏偏命运这么爱捉弄人,出了那些事情让两个人之间有了太多的隔阂。
看着车内小垃圾箱内的那几坨血红的纸团,邓很的眉头便越皱越深。
“之前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