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青筠轻轻抚摸着白狐的软软的身子,正在吃果子的小家伙舒服的扬了扬头,竟冲着明青筠咧出一个大大的笑来。
明青筠从前也养过猫儿狗儿,但这么稀有的白狐,她还是第一次见,小家伙似乎是很喜欢她,她也自然是越看越喜欢。
顾老摇着头失笑道,
“我养了它这些日子,也没见它冲我露出个笑来。”
白狐吃饱了果子,又慢慢蹭到明青筠的身前,两只爪子抱着她的胳膊打起盹来。
“前日那小子与老夫说,你有新的解毒办法,不必以身试毒,这下便好了,是否还需要另外的药材,你尽管与老夫说便是。”
明青筠笑了笑,温声说道,
“北元慕说若是我以身试毒,他便不解了,我才哄骗他的,顾伯可要帮我瞒着,别拆穿了。”
顾老闻言,眸子暗了暗,他本就对明青筠有几分欣赏,属实不愿她冒险,所以听了北元慕的话,他都没有提前通知就贸然来到了明府,谁知原是这个答案。
明青筠只得宽慰道,
“北元慕体内的毒来自母体,后又反复中毒,早已侵入五脏六腑,想要彻底除之必当冒些风险,顾伯,现在这种情况,容不得咱们再犹豫了。”
顾老又何尝不知,自打他跟在北元慕身边,便亲眼看见过他大大小小中了不下十几次毒,现在他的身体实在是不能再拖下去了。
“好,老夫必当全力配合你,只一点,
若要以身试毒,让老夫来。”
明青筠闻言,倏地站起身,
“不可。
顾伯,晚辈这话失礼了。敢问顾伯,若是您能为北元慕解毒,何苦等到今日?
您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北元慕想想。”
虽然明青筠的话说的颇有些倨傲,但顾老又何尝不懂她的意思,解毒过程中,若是不能在以第一时间根据病人的情况做出判断,轻则前功尽弃,重则二人便要共赴黄泉。
况且明青筠说得对,他死了不要紧,要紧的是北元慕必须得好好活下去。
这些道理他都明白。
顾老站起身,双手抱拳,对着明青筠深深一礼。
明青筠闪身避开,“顾伯您这是做什么?”
“臭小子就全靠你了。”
“顾伯放心,我必当用尽全力。”
接下来,二人便根据原先曾拟定好的方案,又细化了一番。
到午膳时,桑英端饭进来,见那白狐靠着明青筠的胳膊睡得香甜,便打趣道,
“这小家伙倒是会找地方,小姐仔细胳膊叫它压麻了。”
不知是听到桑英话里编排的意思,还是闻见了饭菜的香味,那白狐倏地睁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只见她刚要申爪子,就被桑英眼疾手快的拍了一下,它刚要冲其龇牙咧嘴发怒,却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转头委屈巴巴地看向明青筠,两只大眼睛里眼泪汪汪,煞是可怜。
“小姐,它这是在告状!?”
桑英见了这白狐的作态,不由得吃了一惊,这是成了精了。
“桑英,你就别逗它了,我见着你食盒下面还有一层,想来是替它准备的吧。”
白狐听了,随即转头看向桑英,一脸委屈的表情瞬间一遍,成了一副讨好的姿态。
惹得桑英不住的嗤笑,伸手自食盒最下层拿出一个碗来,里面盛着满满一大碗鸡肉。
白狐眼睛亮了亮,也不顾其他,立刻扑过去大口吃了起来,边吃边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显然对今日的饭菜很满意。
用罢午膳,眼见方案商议的差不多了,顾老便要起身离开。
可那白狐却死死抓着明青筠的衣襟,如何都不肯撒手。
“哈哈哈,我看你也挺喜欢它,既然它不肯走,就让它留下吧……”
顾老没等说完,小家伙便从明青筠怀中跳出来,开心地手舞足蹈起来,接着一个跳跃竟不见了。
“哈哈哈,罢了,这回老夫是如何也带不走它了。”
给北元慕解毒的日子定在五日后,那会子天气更暖和一些,最重要的是南荣烨和崔千凝的婚事在那会子也结束了。
这日的细雨一直下了好久,直到第二日午间。
春日的雨原是这般,下的时候清清凉凉,可是一旦停了,出来太阳,便会立刻燥热起来。
因着祖母和柳氏相继没了,明青筠是处在孝期,京中各项事情都不会邀请她,她也正好落得清闲。
几日时间过得很快,转眼见便来到了四皇子迎娶侧妃的日子。
这日是一个大晴天,礼部早早就把一应事项安排妥当,只等着吉时到来。
明青筠当然是不能参加的,但她也没有闲着。
天还没亮,她便把北元慕叫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