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洛一缘的问话,紫倾言不由的苦笑了起来。
超凡脱俗,羽化登仙,自古便有典籍撰述其中,说来容易,从古到今,又有几人真的能够做得到?
玄域的修炼体系路途明朗,倒还好上一些。
所谓“玄气九重,九重登神”,字面意思便是只要踏足玄气第九重,就可以说迈入神之领域,成为超脱世俗的人上之神。
偏偏元域的武学一道,在强度上并不输给玄域多少,却一直都缺乏系统的流程与体系。
又因为不知道从哪传出的一句话“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以至于许许多多传道授业之人敝帚自珍,对于一些关键的知识总喜欢留一手。
再加上传承的断代,战火的纷飞,以至于元域从始至终,都缺乏一套可以像玄气九重一样的体系化产物,只剩下江湖上约定俗成的规矩。
什么超一流高手、一流高手、二流三流好手,不过只是笼统的描述罢了,根本无从评判一个人真正的实力标准。
除了超一流高手,好歹还有个真气自生的标准用以衡量之外,剩下的档位,全靠脑补。
过了超一流之境后,什么五气朝元、三花聚顶、神脉之类的,对于九成九的习武之人而言,更加显得虚无缥缈。
别说是亲身体会了,就连社交圈子,一辈子能不能接触到步入这些层级的人物都是一回事。
“那位皇室先祖名唤紫擎,自踏入那片生命禁区雷池之后,就再也没有一点消息回来,就连气息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朝廷内有人同行,在雷池之外苦等一月有余,毫无任何反应,不得不返回。”
长长叹了一口气,紫倾言的言语之间也多了一份哀伤之色。
虽然隔了不知道多少代,彼此之间连了解都没有多少,更遑论什么亲情。
但不管怎么说,始终都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如此湮没,终归还是让他有些感伤。
“天元皇朝虽然名义上为元域天下共主,可朝廷也只有记载内部人的文献,对于外界诸人的动向,尤其是绝顶强者,根本无法把控。”
“洛庄主,扪心自问,就算你与本王的关系十分融洽,你愿意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朝廷的注意中么?”
目光有意无意地瞟向了洛一缘,上下打量了起来,连带着紫倾言的表情,都变得古怪了起来。
这个问题,连回答都不用,答案必然是否定的。
自由,是任何人都向往的一种理念。
强者,本来就已拥有了可以独立自主的权力,又如何会愿意屈居于他人之下,处处受到监视呢?
“王爷说笑了,若是有什么正当的要求,洛某好歹也在朝廷挂职,自然应允了。”
“只是王爷你这眼神,未免也太……”
洛一缘的话没有说下去,实在是被紫倾言的眼神给顶的有些毛骨悚然,浑身不自在。
洛一缘突然想到,当朝圣上已多次大婚,后宫妃嫔数不胜数,偏偏眼前这位言王却是未曾婚配,别说是王妃了,就连一个相好也没有。
“该不会,言王是虚的吧?”
一念至此,洛一缘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寒颤,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着门口挪动了一点点的方位。
“呃?是本王唐突了一些,洛庄主还请见谅才是。”
心下感慨洛庄主明明年纪也不算大,为人却是精明得很,一番回答滴水不漏,没有半点破绽,让人想要挑刺都找不出什么毛病来。
如此人物,若是真的能够全心全意为自己效力,实在是自己的福分。
这种妄想,也只能在心里想一想便是了,保持良好的关系,都已经算得上不错了。
“本王之所以看向洛庄主的眼神异于常人,实在是事出有因。”
“洛庄主可曾听闻过,你们洛家曾经有一位非常了不得的先祖。”
“不对,准确的说,是因为当年那位洛家先祖的盖世威名,才让你们洛之一姓,名扬四海。”
洛一缘这才微微颔首,暗自想到原来如此,看起来是自己多心了。
“这一点,洛某也有所耳闻,洛某与天青门的恩怨,便是拜这位先祖所赐。”
说来也是冤枉,如非洛家先祖与天青门的齐氏一脉结怨极深,天青门的那位天青老人齐寒彦也不至于处处针对自己,非要将自己置之死地才安心。
有些无奈地撇了撇嘴,洛一缘翻了个白眼,用不怎么愉快的声音说道:“人家都是享有祖上庇佑,后辈福泽绵长,洛某倒好,一点好处都享受不到,还惹了一身腥,真是无语。”
“不过那位先祖,与此事又有什么干系?”
方才还在谈及皇室一千六百多年前的绝世强者,怎么突然间又跳到洛家先祖身上了?
谈话之间的跨度,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身在福中不知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