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的时间,过去的飞快。
对于正在赶路,或是忙于手头工作的人来说,这样七天的光阴如若弹指一瞬,恨不得再慢一些,再慢一些。
但对于思乡情切的人来说,七天的光景,却好似七年一样,漫长难耐,无法忍受。
青玄城这边,不管是丁家堡还是城主府城守府,都已“准备妥当”,就等着丁空衣锦还乡的那一瞬。
而另一厢边,止司陪同着丁影,也距离青玄城越来越近。
或许是因为近乡情更怯,两人都没有卯足了脚程,反倒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没有显得过于急促。
“止司伯伯,这次青玄城,是我自己的事情,师父曾经说过,让我当做自己的成人礼,来完成这一趟行程,也算是与过去的自己告别。”
“如今虽然年纪还没有到成年的地步,但我应该也已经有这个实力去完成成人礼,所以若是没有超出预料的敌人出现,希望止司伯伯不用出手。”
再三犹豫之后,丁影还是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来。
与止司在一起行走,的的确确非常有安全感,遇到什么难以应对的事情,都有这位大高手兜底,根本不用担心。
但长此以往,只怕会产生依赖,根本没有本应该存在的压迫感,也就谈不上历练与提升。
此次青玄城之旅,在丁影的分析之中,最强的人,应该也只是玄气第五重凌空境的层次,诸如丁家老祖这样的人物,不太可能会真的出现开辟了玄海的强者。
没有纳川境的高手搅局,凌空境对于丁影而言,虽然有一定的压力,但也并非不可战胜的强大。
止司对此颇为意外,却还是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
能够不依赖他人,放着他这么一个大靠山不要,自主独立,比他们令剑阁的那群所谓的“天骄”要强上百倍不止。
这样的人,为什么就不是令剑阁的弟子呢?
止司就不止一次的感到惋惜与窒息,如此的一个好苗子,竟然被元域的人给相中了,真是一大憾事。
“你就放一万个心吧,你的私事,我不会插手,但如果有过分的人做了一些过分的事情,就不要怪我以大欺小了。”
“对了,小丁子,你称呼洛庄主为师父,却不称呼为师尊,这又是为何?难不成,也是元域的习俗不成?”
一想到只有一面的洛一缘,止司就有些好奇,为何丁影口口声声都是“师父”,却绝口不提“师尊”,这当中,难道也有什么原因?
丁影慢慢走着,郑重其事地解释道:“师父曾经说过,师尊虽然有更加尊重的意思,但元域的传统却是师父,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二字,指的便是这个意思。”
“啪!”
“啪!”
“啪!”
这番话说得止司忍不住拍起手来,感慨着说道:“好一个‘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话说的好,洛庄主果然是一位妙人!”
不但将令剑阁的镇阁神剑令天剑奉还,还是送上了这么一个好苗子让自己带在身边,止司对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天虚传说,风雨庄主越发的钦佩与羡慕。
这样的胸襟,这样的气魄,止司自问易地而处,自己绝对不可能会这么相信一个未曾谋面的人,更做不到洛一缘这等地步。
再看了看走在前方,却又有些心事重重的丁影,止司就忍不住嘴角挂上一丝微笑来。
这小子年纪虽轻,手段却已然不差,只要不是中道崩殂,将来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那存在于丁影体内的五道剑影,止司虽然不太看得通透,却也知道绝不简单,潜力无穷,将来比肩玄气上三重轻而易举。
虽不能真个将其收作弟子,但能多结一些善缘,也算是为令剑阁谋了另外一条路。
官道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再往前看去,已能隐隐看到城池的边缘,似乎距离家乡越来越近。
十多年前的青玄城,还是天元皇朝麾下的青元城,有修筑官道,也不算奇怪。
在官道这个问题上,止司就认为,天元皇朝虽然如今大不如前,但为民生这一方面,还是比玄域的诛邪圣殿好上太多。
同样都是一域的至强势力,诛邪圣殿就啥好事都没怎么做过,一直都是剥削剥削再剥削。
反倒是天元皇朝,身为元域的至强势力,还能念及民生,连这等偏远无比的边陲小镇都有修筑官道,着实有些难能可贵了。
越是靠近青玄城,丁影的手,就忍不住地有些颤抖。
从小到大备受屈辱的画面,一幕幕在脑海之中呈现,也令得丁影的眼神,越发的冰冷。
似乎是感受到了周遭的寒意,止司轻轻说道:“一切都会过去的。”
“来人止步,干什么的?”
青玄城最近戒严,进出都有城守府的士兵负责把守,对于来往路人严加勘察,稍有问题便会直接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