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长老,王长老,不好了,又死了四个!”
一名弟子慌慌张张地跑进了屋子,连跪带爬地差点滑了一跤,勉强用手肘撑了一下,才不至于大出洋相。
将韩同送去医堂之后,王长老便火急火燎地来了沐语休憩的地方,汇报了两件事儿。
其一,便是有凶徒不断作恶,残杀天青门弟子十数人的事情。
其二,便是掌门齐升弘在闭关室闭门不出,消息无法传达,一切事物,只能由太上长老定夺。
可这才刚刚汇报完毕,还没来得及等候太上长老的指示,就有他麾下的弟子跑来通报,说是又死了四个。
“咔嚓!”
上好梨花木所制成的太师椅手柄被沐语捏成了粉末,吓得王长老缩了一下脑袋,连忙一脚踹在那弟子的身上,喝道:“这次又是在何处?”
“啊?回禀王长老,这次是在后山杂物房,死得四个,都是杂役弟子,刚入门不久,也没什么天赋,只能算是粗通拳脚。”
“不过,他们的死法,与先前的几位师兄弟都差不多,只是丹田之处少了一个洞,而且丹田也完好无缺,并无破损。”
王长老主管天青门各项情报工作,其麾下弟子在这一方面也不算差,起码是把一些细节都给打听到了,这才赶过来通禀。
若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怕是只会惹得太上长老更加生气。
“哼,真以为我天青门一日不如一日了不成,什么妖魔鬼怪都敢欺负到我们头上了,老身虽是一把年纪,可还未死呢!”
拐杖重重地杵在地上,将地板砸得稀碎,以拐杖落脚点为中心显现出大片大片的蛛丝裂纹,狂荡的气浪向着周遭席卷开来。
王长老倒还好些,与韩同相差不远,还是知名的老牌一流高手,还能勉强稳住身形,那通传的弟子却实力不济,只是气浪就将其吹拂得老远,在地上一连打了好几个滚,直到被柱子给顶住了去势方才停息。
“走,王山,老身去一趟后山杂物房,且看一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股气劲裹挟着王山,便向着后山的方向飘飞而去。
王山心下骇然,自己距离真气自生的超一流高手之境也只有一步之遥,但在这位看似风烛残年摇摇欲坠的太上长老手底下,仍然不堪一击,甚至连些许反抗的手段都拿不出来。
天青门虽然没了老祖齐寒彦,但有这样一位太上长老在,依旧还能屹立在风雨之中。
天青门后山,杂物房所在的位置,正是诸多杂役弟子生活的主要范围中。
这些杂役弟子也是知道自己天赋才情有限,但又不愿泯然众人,往日里能混个安乐茶饭,强身健体,再补给一下家用,也算是不错的选择。
可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着实有些吓人,区区百多名杂役弟子中,已经死了有四位之多,谁都不知道凶徒到底是什么时候动的手,谁都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
一时之间,人人自危,有些小聪明的,则是三五成群躲在一块,亦或是破费一些钱财,托庇于正式弟子或者内门弟子之下,以谋求一个安心。
至于那些本就人缘不怎么好,性格也比较孤僻的,则是落了单,心里最是害怕不过。
杂物房的周遭已被层层封锁,刑堂诸人正在此地勘探,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一阵清风拂面,沐语携带着王山长老飘然而至,吓得刑堂弟子连忙拜见。
“刑堂长老(弟子),拜见太上长老!”
沐语虽然深居浅出,甚少出现在门派内,但自上次洛河大闹天青门之后,许多弟子也渐渐认识到了这位太上长老的可怕。
“事权从急,无须多礼,钱无虞,你可有发现?”
沐语一落下地,就感觉到一股熟悉的不对劲感,好像周遭有一股什么气息在哪里感知过一样。
“回禀太上长老,凶徒离去匆匆,并未留下任何的痕迹。”
“四名死去的弟子死法几乎完全一致,而且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根据我们联合别的案件推算,应当是同一人所为。”
钱无虞等诸人早就一番探查,但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门道来。
他们习武之人,一门心思都扑在武道上,对于这等刑事稽查实在是一窍不通。
是以,说是刑堂,管管门派内部的刑罚问题,还勉强说得过去,但真让他们去查案,怕是连山下俗世城池中的衙门捕快都不如。
王山翻着白眼,就知道这群家伙查不出什么来,但既然凶徒一而再再而三地犯案,且丝毫不知收敛,他们这样继续下去总不是办法。
何况凶徒的残杀目标,似乎都没有一个明确的目的,从正式弟子到杂役弟子,之间丝毫没有相关性与瓜葛,根本难以推导下一个可能会出事的是谁。
“传我命令,天青门,就此封山,彻底封闭!”
“门下所有弟子,必须结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