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大灾劫之后,怨已经很少出现在世人的眼前,连同他的元帮,都似乎从大众眼中消失了。
昔日的元域天下第一大帮,似乎不见了。
谁也想不到,今日的怨,竟然会对玄域的大宗门首领,露出一丝微笑来。
“多谢先生教诲,止司无知,蹉跎半生,可悲可叹。”
阁主望着眼前的身影,将佩剑抱在胸前,双手抱拳,行了一个大礼。
“如今虽然有些晚了,但也没有晚的无法挽回。”
“今日起,世上再无令剑阁主,有的,只有止司一人而已。”
说罢,阁主,亦或是止司也露出了一丝微笑,转身离去。
临别之前,一缕剑气激荡而出,冲着怨所在的方位直射而去。
怨一如既往,左手负于身后,右手竖剑格挡,剑气正中剑鞘。
平平无奇的一缕剑气,这次竟成功将怨迫退了两三尺的距离,虽然不多,却也是一种提升。
没有浪费的力量,没有虚无的特效,有的,只有纯粹的剑气与剑意。
怨点了点头,收剑,离开。
辛元城外,约莫三十里的破庙废墟中,一行十数人正在此歇息。
别看这一行十数人,热闹非凡,实际上真正说话的,只有两位,其余十四个,如同行尸走肉一样,只有为首的那两人吩咐下,才会动一动,停一停。
庚玄与封懿,皆是尸弃宗的长老,不过只有凌空境初期的他们地位不高,许许多多的好差事都轮不到他们做,一路上也只能听从荆璞与呼延景山两人的调遣。
“荆璞这个杂碎,竟敢使唤老子,哼,等老子将古尸不坏诀推上第六重天,非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当凳子坐不可!”
火堆旁,庚玄吃着硬邦邦的劣质干粮,气不打一处来。
“得了吧,荆璞那家伙,跟呼延景山一样,距离纳川境只有一步之遥,等他们跨过去,宗主定然会更加重用,你觉得我们还有机会报复么?”
“还是歇歇吧,将这十四具半尸运回去,祭炼成活尸,若真能诞生出上品活尸,我们同样是大功一件,不是么?”
封懿抓起一坛子酒,往嘴里倒了不少,嘿嘿怪笑道:“到时候宗主高兴了,赐我们一只高品质的尸魔子虫,也是一件美事啊!”
四具活尸,此刻正在破庙四周放哨,不过此地本就人迹罕至,荒芜至极,放哨与否,其实也没有什么意义。
两人只怕是还不知道,他们心心念念的尸弃宗,如今已是废墟一片。
他们心中崇敬无比的宗主,如今正和一条死狗一样,即将以另一副面孔,与他们相会。
一阵凉风吹过,吹得破庙内忽明忽暗,摇摇晃晃的火堆似乎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老庚,你有没有觉得有些不对劲?”
封懿放下酒坛子,皱起眉头扫视了一圈周围,却没有发现半点异样。
“我说封大长老,你是疑神疑鬼惯了吧,有什么好怕的?哼,我们可是一流宗门的长老,普天之下,还有几个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要不是为了隐匿行踪,我们直接去城里休憩都行,那些个城主城守,见到我们上宗特使,还不得点头哈腰,毕恭毕敬?”
庚玄丝毫不以为意地打着哈欠,根本没注意到,身后骤然出现的高大身影。
根本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只大手,如同拎小鸡一样,将庚玄直接举起,浑厚的真气如同枷锁一样,将其牢牢束缚了起来,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说的也是。”
还没有注意到发生了什么的封懿,正要捡起酒坛子再喝上一口,剑气便洞穿了他周身筋脉,将其钉死在地上。
剑气凝而不散,任凭封懿如何哀嚎与挣扎,都挪不开半点位置。
“你们他娘的可真会躲,要不是老子发动手底下的人四处寻找,还真不容易找到你们两个该死的畜生!”
一手举着庚玄,一手拖着如同烂泥一样的罗血红,那高大威猛的身影,赫然便是万山镖局总镖头岑万山。
“你们是何人,还不赶紧把我放下来!我乃尸弃宗长老,休得放肆!”
庚玄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指望着尸弃宗这个大招牌,能唬住来人。
他也不好好想想,对方能无声无息止住他,明显比他强上太多太多,又岂会为了一个虚名而吓到?
“老子找的就是你们狗屎一样的尸弃宗!”
“啪”的一声,岑万山大手一扔,将庚玄重重砸在地上,可怜庚玄痛得头昏脑涨,一身玄气压根无法凝聚起来,更遑论对敌了。
此时,又有两人自屋外走了进来,一男一女,正是陈青与尚芸,两人压根就不理会躺在地上的两名尸弃宗长老,径直奔向站得笔挺的十四具行尸走肉身边。
陈青的心里,又是紧张,又是忐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