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暴虎冯河者自然是飞虎军校尉徐晃。这已经是他带着甲骑冲锋的第三次了,而每一次逆冲他都能斩获一名敌酋,这也使得山涧厮杀的飞虎军吏士们士气倍增。因为龙山形势的问题,除了在南面居高临下外,在它的东面还有一道山沟,非常窄,只能容两三人并行。所以此前乌桓人攻山就是从这两面进攻。在南面多靠弓箭压制,然后在东面的山沟中步战推进。而现在随着后面指挥的乌桓小帅被搠死在马矟上游众,那些还在山沟中艰难步战的诸虏不可避免的崩溃了。徐商嗷呼一声,追上一个正逃窜的北虏勇士。这人显然是雪林中的杂胡,浑身上下都是皮衣,没有一点可辨识的族类特征。只有那宽大的骨架和饱经风霜的面颊,暗示着此人的故事。刚刚也是此人最凶悍,手里只是一个简单的骨朵,就连连锤杀了三名飞虎军下马骑士。但现在,随着大势已去,他的武运也要凋零在这处龙山了。在一众溃兵中,此人很自然的就因为刚刚凶虐场景而被徐商给盯上了。在此人不断推搡前面的其他杂胡,试图挤入人群的时候。猛然间,一道百炼闪过,随后他的头颅就从脖颈上斩断,在空中撒出一道赤红的血炼,最后正正好的落在边上的一个杂胡怀抱里。而这一刀太快了,快到头颅飞出去的时候,残余的身子还在保持着推搡的姿势,直到头颅落怀,那身子才仿佛意识到自己没“头”了,才歪着倒在地上。随身子一起落地的,还有一双军靴,正是徐商所踩。就在刚刚,徐商使用了一招凌厉的拔刀跳斩,一举将这杂胡勇士给斩首了。他甩了一下环首刀上的血迹,随后用衣袖夹着刀刃,抹掉了剩余的血迹。剩下的杂胡吓坏了,尤其是那个怀里还捧着首级的杂胡更是崩溃。此刻的他们再也没有勇气和汉人战斗,手里的棒骨、木矛,皆扔了一地,夺路狂奔。但就这么窄的山沟,他们又能跑到哪里去呢?不论他们试图用多少劲去推搡前面的人,结果还是挤不进去。看着慢慢逼近的飞虎军甲士,这些人彻底崩溃了。他们皆伏跪在地上,祈求饶恕。其余甲士们看了一眼边上的徐商,见其面无表情,于是心中有数了。随后,这条窄窄的山沟遍是哀嚎和惨叫,只是很快也就停了。当这一切结束的时候,这处山沟已经被尸体推成了一座尸墙,被填得满满当当。刀都砍崩的徐商等人终于累了,他们在和后面的高敖部换了阵后,就退入后方休息了。在路上,一众人都在沉默,毕竟他们刚刚干了一件军法不容的事情,那就是屠俘。当然,如徐商等人自然也可以解释,说这些杂胡还是在战场,那就是敌人,他们只是杀敌。但真实的情况,他们这些人都知道,他们只不过是要过自己的那关。徐商就是如此。在感性上,他觉得自己干了一件玷污武士荣誉的事情,但在理智上,他知道自己做的对。因为山里的情况,根本不可能接收俘口。且不说他们口粮本就不多,更重要的是,一旦这些俘口发现山里的泰山军只有寥寥数百人的时候,他们岂会甘心就缚?等徐商等人到了后面的时候,他看见校尉徐晃正坐在一块土石上休息,边上平台上就是那龙形玉佩。徐商并没有和校尉说刚刚的事,而是问了句:“校尉,咱们得杀马了!”徐晃皱了一下眉,没有问为什么,而是平静道:“还不到时候,今天继续用干粮,明天再杀马!”徐商摇了摇头,小声对徐晃道:“校尉,不是弟兄们要吃肉,而是军中已经无水了。不杀马饮血,弟兄们恐怕坚持不了多久。”此前徐晃一直在前线冲杀,在后方的时间很少,所以还真不知道这个。他疑惑问道:“不是让你们挖地下水了吗?难道挖不到水?不应该啊,这南面就是一道大河,这里怎么会没水呢?”但当徐晃看着徐商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恐怕就是这样。最后,徐晃叹了一口气,艰难道:“先杀一匹,就杀我的坐骑。”徐商愣了一下,看徐晃表情后,只能点了点头。而就在这个时候,前面的山沟处,再一次爆发出喊杀声。在那里,乌桓人的进攻又开始了。而徐晃和徐商二人相视一看,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到这样一个意思:“这些乌桓人为何进攻这么快!”……山沟内,高敖刚刚带着百人甲士轮换了撤下来的徐商。随后,这些人就被眼前这景象给骇得一跳,只见遍地都是残尸,有些尸体甚至临死前摆呈现着跪拜的姿势。很显然,自己刚刚上一波的袍泽弟兄们手狠了。但包括高敖在内的所有人,皆没有说话,而是开始打扫战场。他们先是将一些能用的武器都拾掇到一边,然后就开始将遍地的尸体摆放在前面的豁道上。如果说,此前徐商他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