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掉杨彪这等逆贼。”
此言一出,在场人鸦雀无声。
张让这番话怎么听都漏洞百出,下面的哪个不是精明人,根本不相信张让的说辞。
是,陛下是昏了点,但如何也做不出让三公和宗正一起殉的荒唐事来。
而且就只说陛下是被三公们给气死的这一条,就颇为滑稽。
是,司空杨彪为人确实耿介了些,但司徒赵谦是儒宗,最恪守人臣之礼,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出那种悖上的事情来。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宦官们再一次政变了。
而且这一次他们照样是赢了。
有遗诏,有刘协,张让等人已经将大义彻底抓在了手上。
于是,众人沉默,对张让的行动表达了某种程度的屈服。
张让看下面这些人低头无人反抗,心里冷哼:
“就知道你们是聪明人,识实务。”
不过就在张让以为大局已定的时候,一直默不做声的孟琯不知不觉已悄然站在了他的下面。
等张让反应过来的时候,孟琯已经距离他不过四步。
张让皱着眉,训斥道:
“你是何人?为何不跪?”
见自己已经被发现,孟琯再不隐藏,从袖子里拎出铁骨朵,暴起一跳:
“狗贼,吃我一锤。”
张让吓了一跳,慌不择路就往后面退,但哪还来得及?
怒火早就憋不住的孟琯奋起千钧力,一骨朵就将张让的脑浆给锤得四溅。
权倾朝野二十多年的张让就这么戏剧的死在了前殿上,步刘宏之后。
说来张让是真的冤,他还是知道这下面潜藏了杨彪的同党的,心里也加了点小心。
但奈何事情太顺,志得意满下一时就失了防备。
但说到底,谁也料不到会有人有胆子在众目睽睽之下锤杀一名朝庭的大长秋的。
杀了张让后,孟琯一抹脸上的脑浆,嘶吼一声:
“大家和我上,为国除贼。”
随着孟琯一声令下,其他杨彪同党纷纷甩掉朝服,露出精甲,高吼着跳上了陛台。
乱了,乱了,整个现场都乱了。
随着张让一死,宦官们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尤其是又看到赵忠偷偷溜回了殿内,剩下的小黄门们再没了抵抗之心,也溃逃到了前殿内。
孟琯和刘范以及李约、韩贞、李舆等人已经杀红了眼,只要看到没有胡须的就是一锤。
殿前的陛台上到处都是尸体,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而杀戮还在继续,此时的孟琯等人已经顺势杀进了殿内,一入殿,他们就看到躺在灵床上的刘宏。
本来这些人哪敢在这种地方撒野,但现在唯有暴力。
杀!
尤其是李约、韩贞、李舆三人都是武夫,这时候更是百无禁忌。
看到一个小黄门上前抱住刘宏的尸体,李舆上前就是一锤,那红的白的不仅染在了龙榻上,更是将刘宏洒了个满脸。
那苍白雕枯的脸混上这些腌臜物,更是阴森恐怖。
李舆的唐突举动还是吓了孟琯一跳,他忙拉住李舆,却险些吃了他一锤。
这个时候,孟琯知道大家都杀疯了,没人再能制止混乱。
一声声惨叫下,杨彪一党就准备杀向后面的宣室,却在这个时候,哀嚎声传来。
孟琯一个机灵,因为他从这惨叫声中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那是刘范的声音。
他忙带着李约、韩贞二人去后面,就见刘范被四五根箭矢钉死在了廷柱上。
不等他们要退,又是一波箭雨从前面射来,孟琯直接就被一箭射穿了喉咙,死在了刘范的脚边。
之后箭雨又攒射了两三遍,此时前殿之内已经没有了一个活人。
等傅燮、盖勋踏入前殿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那些穿着内甲的青年大臣已经都倒在了地上,而赵忠的党徒们这会正一个个补着刀。
这个时候,赵忠直接先声夺人:
“诸公,如今还要我再多说什么嘛?这些人披甲闯殿,冲撞龙榻,死不足惜。如果这些人不是乱党,那还有谁是?”
这个时候傅燮、盖勋再没有话说,尤其是是傅燮看到陛下的尸身被这些人玷污,心里更是暴怒,他抱拳道:
“此等乱党此不足惜。”
赵忠颔首,幸亏他留了一手,从武库中私送了一批手弩入宫,不然这一次真的要翻车。
不过好在这一次他赢了,就是可惜了老张了。
哎,这一路走来,老曹走了,老王走了,现在老张也走了。现在就他和蹇硕了,但这人又和自己不是一路,不是这一次利益一致,怎么都不会联合在一起。
算了,且走着吧。
他对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