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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二章:定战(2 / 3)

袁绍一直认为书法可以养心,尤其是其父常对他教导,每逢大事更需要静心,所以他将之结合起来,一有什么难以决断或者大事将临前,他都要写一段经书。

其实袁绍的这个方式的确有几分道理。那就是默写经书时,心常恒定,容易进入心流,如此也就觉得安心。

而为了练字,袁绍还请教过不少京都名家,当年老太尉张奂的儿子张芝素有书中圣手之称,他就曾请教过不少。

但虽然他在书法之道上用了不少苦功,可就是没有多少进步,常常心中有好字,但到了笔上偏就写不来。

如是袁绍也就知道自己在这一道上也就是一般人禀赋。

不过他写字倒是其次,看重的还是静心的这个效果,所以他常常将自己闭于私室,靠默经而度过了一个个艰难时刻。

此刻,他就在为该不该择时与泰山军决战而犹豫不决。

白日,他和一众幕僚们商议战事,对于是选择继续和泰山军对峙还是主动与泰山军邀战,幕僚们形成了两派建议。

其中以郭诞为首的颍川士们都建议主动决战,理由是大军后勤补给已经到了极限,再往后拖己方是要崩溃的。而以辛评、邯郸商这些人的意思,觉得继续维持眼下的对峙比较有利,理由是泰山军越是寻求决战越要反之来。

两派都有自己的道理,于是袁绍更不能决,只能回营默经,维持心境。

此刻,他所默之《孝经》也是有一点意思的,那就是他是要将这《孝经》列为众经之首的。

以后不论是陈国、陈朝都会将孝作为治理天下第一手段。

这其实也是袁绍的一点心思。那就是论忠,他显然是不大好意思讲的,毕竟再怎么论,汉室可以对得起绝大多数人,但绝没有对不住他们汝南袁氏。

没有国朝的恩遇,他们汝南袁氏现在也不过是个末流人物。就如同此前他所处置的韩攸说的那样,颍川、汝南多少大族都是累世高贵,早在两汉之前就已经发迹了,没有汉室对袁氏的提携,袁氏凭什么执天下士族之牛耳?

而汉室为何看重袁氏?不就是因为他们身家清白,算是汉室自己人?

而在忠心这一块,无论外人如何品头论足,袁绍自己是晓得的,他们袁氏决然称不上忠心一说。

所以他也不要求别人忠,或者期望别人忠。因为给了这么大恩遇的袁家自己都这样,他如何还敢信别人?

但袁绍信一个东西,那就是孝。他一直认为孝是人之本,不孝无以为人,而所谓忠臣又多出孝门之家,所以袁绍另辟蹊径,决定以孝治下。

而且还有一个说道,那就是自己既然讲孝,那就很自然可以为自己的行为开脱和辩解。

因为是你汉室将我一门屠戮,我袁绍才举的反旗,而纵然是这样,在你汉家社稷毁于贼,他袁绍还是不计前嫌,兴义兵讨暴贼,这还有什么能指责的呢?

此刻,外间雨声稀稀,内里笔下摩挲,袁绍正提笔在绢素上落笔。

今天袁绍自感笔力大进,索性就拿出一块绢布重新誊抄一份。

与在纸面上书写不同,绢素纹理稍粗,不融墨,容易滞笔,一般人是不敢写的。只有那些名家大师,要将墨宝留世时才会写在绢布上。

而一般的贵族世家子弟,只有在临死的时候,才会将自己的遗世诗写就在绢布上。

而此刻,袁绍笔兴上来,全然忘了这个忌讳,可能他以为自己这一刻的书法水平已经到了一个高峰了吧。

可写了一会,他手一抖,一个墨点就深深的晕在了绢布上。

袁绍将笔一下子扔了出去,随后将绢布揉做一团,抛在了案几上。

看着那团绢布在渐渐舒张,袁绍的念头在飞絮:

“到底打不打。”

说实话,他迟迟不能下决定还是对自己的能力有些担心的。

和另外一个时空不同,那里的袁绍是在艰难的冀州发家,打的也是天下强藩,公孙瓒。在数年的苦战中,袁绍无论的兵力还是军事能力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但现在呢?这里的袁绍是在中原起家,和他打的也是一些中原郡级别的割据势力,最难打的也不过是陈王刘宠,而他击败刘宠也还靠的是政治手段而不是军争。

后来他打个刘表,倒是打出了战果,但刘表也算不得强藩,别说和泰山军相比,就是连青州的曹操都不如,也就是和袁术一个水平。

所以袁绍一直对自己的军事能力不放心,所以他才对鞠义万般容忍,最激烈的手段也不过就是杀了他的旧将,敲打敲打他。

为何?还不就是要鞠义在身边帮助他调度军队?

但即便有鞠义在侧,一想到要和对面的张冲对战,袁绍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在颤抖。

张冲是什么人?死在他手上的名帅他都记不清有多少个了。至今,是的,至今,他都没见过张冲输过一次,每次都是大胜,几如光武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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