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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是凌彻,长颜就不用多费心思蒙人了。
凌彻看向阵眼中的灵玉环,又定睛一瞧“三重禁制,这样厉害的锁魂禁制,晏如可不会。”
长颜疼着呢,不太想回话。
凌彻是随时准备动手的,因之前卜的那一卦,又按耐住了。
“凌掌门来的真快。”长颜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收回了灵玉环,握在掌心“谈谈,三天前的一卦,不是让你摸到了答案的边缘吗?”
没有针眼处的灵玉环,整个大阵悄然消失。
凌彻取出一枚魂牌,上头黯淡无光,上面显示着闻晏如三个字。
“看管魂牌的弟子,瞧着一两百年青云宗都没出过什么事儿,就偷懒,连嫡传弟子没魂牌灯灭了都不知道。”
凌彻去的时候,那弟子还在睡觉。
魂牌灭了。
闻晏如身死。
凌彻当时就想马上找过来,但忍住了。这个女人回来时,他就悄悄探过了,身体是天灵之体,如她所言,灵根被挖,灵台被毁。
并没有丝毫被夺舍的迹象。
谁家夺舍也不会夺舍一具不能修炼,这般下场的身躯。
长颜平静的目光落在凌彻身上“凌掌门只为此事而来吗?那我只能告诉你,除了奇遇是假的,其他的都是真的。闻晏如被剖腹取子后就丢了生机。”
“你究竟是谁?除去夺舍,便是献祭。”
献祭要指定名姓,尊号。
凌彻有几个人选。但需要长颜表露更多才能确定。
“凌掌门既心里有数,当知,继续追问下去对你没有好处。”
凌彻瞥了一眼快成为血人的长颜“纵你生前如何厉害,而现在,怕是千般手段都难使。”
长颜似笑非笑的瞧着仙风道骨的凌彻,手里把玩着灵玉环“凌掌门想试试吗?”
凌彻周身灵力涌动了一瞬,便压下去了“你天纵奇才,精通阵法、禁制、卜算,本座原以为你是三百年前渡劫失败的镶颂仙尊,可他是男人。”
“掌门一定要知道我是谁吗?”
“你会说吗?”
“不会。”
“本座便杀了你。”
“你不会。”
长颜一点都不担心。他想知道她的身份,是想安心。可她上哪儿给他安一个身份?她对此方世界的过往又不了解,多说多错,徒生误会。
“你凭什么觉得本座不会?”凌彻眼神锐利,却无法从气势上压制长颜。
修为同他的女修,凌彻一时间又排除了好几个。
长颜低低一笑,手指轻轻的摩擦着灵玉环“你要杀我,早该动手了,不必等到现在。我既是闻晏如这小姑娘献祭求来的,那便是她有所求,掌门不会毁了她死前最后期望。更重要的是,凌掌门又卜了一次卦,又吐了一口血,你瞧,连境界都倒退了一小节。”
“我是不会告诉你我的身份,凌掌门确定要把时间浪费在这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吗?”
“我是谁,重要吗?我的过往便能决定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压根就没有女修能和她对得上。
闻晏如这小姑娘想了半天,提出的人选,都被长颜一一否决了。
何必为了一个身份去撒谎,你说你是她,你凭什么是她,既然是留名的女修,那一定有过人之处,有其特长,独门功法,这种在熟识的人面前分分钟掉马。
凌彻打量了他许久“我卜两卦,全界有大难,有一线生机。”
“可别指望我抗,我一个是抗不住这一线生机。”长颜把丑话说在前头。
凌彻忽而笑了“第二卦,我卜你对全界的影响,问,是不是这个救世之人,只得了一个善字。”
善是在说来者是善,对这个世界的影响是善,但是不是这个救世之人,难说。
“我觉得你问的有问题。”长颜把灵玉环丢给凌彻“覆巢之下无完卵,既是大难,指望一个救世之人,都完玩好了。明明谁都跑不了,谁都相关,只有劲往一处使,携众界之力,方可迎来生机,那么,每个为之努力的人都是救世之人,而不应该只看着某一个人。让渴望生存的人、心怀苍生、善良努力的人成为颂赞的英雄,不觉得这一线生机会就会变成一分,两分,甚至十分吗?”
凌彻心神一震,仿佛打通了什么,他久未说话,把玉环还给了长颜。
“我要渡劫了。”
青云宗周边的灵气疯狂的往里涌。
长颜忍不住想骂,连忙把残阵撤下,身体疼的走不了路,只能连滚带爬的远离这片区域。
凌彻破大境了,即将迈入最后一个大境界——渡劫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