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深，你看顾姒同学做什么？给颗糖还要她审批？”
秦清的一颗老父亲心遭受了极大的打击，他听见自己的玻璃心碎成了一片一片。
知道的他是要拿颗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己怎么着了。
姜深这小兔崽子真是，有了新人忘了旧人？呸，不是，是爹。
“......”
顾姒对于姜深下意识的动作也很是困惑，他们师生俩之间的相处看她干什么？
又不是她的糖，问她做什么？
“咳咳咳。”
少年好似被呛到了一般，端起一旁的茶水润嗓子，重新将手中的糖放到秦清的手上，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哪有，我喉咙突然有点痒，没来得及递给您。”
秦清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敷衍地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姜深：“......”好吧，是他的问题。
三人间发生这个小插曲后，因交谈会而略显紧绷的气氛的到了缓解。
此时舞台上的剧情已经进展到秸怒斥黎景帝，不顾念往日旧情，赐杀林鹤鸣。
顾姒眼中闪过一道暗光，不知是在嘲讽秸的不知好歹，还是黎景帝帝的冷酷无情。
前者身份低微却能抱不平，后者与林鹤鸣为生死之交，最终却翻脸无情。
少女抽出随身携带的就读协议，推给秦清。
“顾姒同学，你这是？”
秦清隐约猜到顾姒的想法，她认为这份协议并不具备效益。
“老师，您的想法是什么？”
一份随时可以因为特殊情况而变化的协议，白纸黑字显得多可笑。
听到“就读协议”四个字后，少年眼神止不住往薄薄的纸上瞟，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文字，最顶端那行赫然写着“就读协议”四个大字。
他想要拿过来，临门一脚看不清内容的感觉很糟糕，却碍于两人之间的沉默而作罢。
“你参加交流会，协议收回去。”
秦清试图将它推回去，却纹丝不动。
只见少女抬眸，目光中是前所未见的凉薄。
“交流会，我参加；就读协议，作废。”
“不行。”
秦清罕见地板起脸色，坐直身子。他的手掌拍在纸上，发出一到巨大的声响，咿咿呀呀的舞台剧微不可觉地停滞了一瞬间。
姜深更好奇了，究竟协议中的内容是什么？为什么不能作废？
他站起来，想要凑近点看清楚，少女凉凉地声音也在此时响起：“你现在多看见一个字，我保证你会多后悔一分。”
秦清的眼中也带着前所未见的严肃。
他不会阻止姜深，少年如果愿意，签下一份就读协议也不错。
真正让他烦恼的是顾姒的态度。
比起借钥匙那天，她今日的状态完全不同。
姜深的动作僵住，悻悻地移开了目光，装作沉迷于舞台剧上。
在两人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眸光加深。
而顾姒和秦清的交锋还在继续。
“协议既然签下，就没有毁约的可能。”
他话一出口见到到少女眼中的不信任。
秦清在心底微微叹了一口气，心想要是都和照姚同学一样好说话就好了。
只是如果情况真是如此，那他也没必要准备一份就读协议了。
“换一个条件，或者是任何一条已经注明的条约。”
交流会的变化是秦清也没想到的。
不仅时间上提前了半个学期，在形式上据说也有了很大的改变，所有学校都感到措手不及。
他承认，推他们三人上去是故意的，就是不小心忘了空白条约的存在。
结果现在反而把自己弄到了骑虎难下的地步，瞧姜深那小子的神情，表面若无其事，回去还得折腾一会儿。
这届学生真难带，一个个都会给他找事。
秦清想起自己离退休还有几十年，头更是一阵阵疼。
“那就第150条。”
就读协议：第150条，乙方需要在上课时间遵守学生准则，聆听老师讲课。
“......”
顾姒同学真会选择。
明明签订的是一份就读协议，她直接把上课准则去掉，那和借宿在惟馨中学有什么区别？
老师授课本就是学习的一部分，而顾姒同学却要坚持自学。
是，他知道少女的能力出众。只是秦清身为师者，所需要考虑的内容远远比书籍要多。
似是意识到这个条款是有点违背协议本身的内容，顾姒换了一条协议。
“第100条也可以。”
就读协议：第100条，乙方需住宿在学生宿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