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继了你家儿子,你儿子能孝敬安平媳妇,逢年过节、清明能祭祀人家安平?你怕是忘记了你们家当初是怎么欺负安平家的了吧?安平他妈还是被你们活活气死的呢!安平媳妇要是同意了,那安平怕是要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
“…你说什么,你血口喷人!”
“好了,正事要紧,你跟他啰嗦什么!”陈安富拉住搂起袖子想打人的陈安喜。
“凭什么?哼!就凭我们兄弟是安平兄弟血缘最亲近的人,没有我们兄弟二人的签字画押,这立嗣单就算拿到府衙也没用!”
一石激起千层浪,祠堂内顿时议论纷纷。
拿着笔的族老,见势搁下笔。
章云娘忧心忡忡。
陈安庆拉着儿子陈瑞昌立在当场,眉头紧锁。
陈安富看着局势扭转后,朝陈安喜使了个眼色。
陈安喜会意,朝祠堂外走去。
不一会陈安喜躬身前引,领进来一个人来,来人一身儒生打扮,态度很是倨傲,直接大咧咧的坐在上首。
“这人是谁?好不知礼!居然敢坐族长的位置!”
“怕是陈安富俩人请来的帮手吧!”族人交头接耳。
族长七老太爷脸上闪过一丝恼怒,质问陈安喜:“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安喜一脸得意洋洋地看向着族长,却朝着来人抱拳行礼:“七老太爷,好叫您知道,这可是咱们县衙的主薄王大人!”
七老太爷拉着陈安喜到一旁,低声怒道:“这是我陈氏族中之事,你惊动官府做什么?”
陈安富走过来,说道:“族长你处事不公,自然要请官老爷来为我们做主!”
”……你!”
七老太爷一甩袖子,看了一眼章云娘,转身走向王主薄,行大礼:“小老儿不知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大人宽恕则个!”
“哎,不妨事,不知者不怪!”那主薄一边说着话,一边吐着茶叶梗,“什么玩意儿!”
“就是…什么玩意儿,主薄大人,这茶粗,等我改日将上好的白茶送到你府上!我那死了的安平兄弟就是贩白茶的,他那的茶最好!”陈安喜奉承道。
“是吗?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啊哈哈…!”
“那大人您看这…?”陈安喜示意到。
“你们继续,继续,本官今日只是来体察民情的,不会妨碍你们。”主薄大人翘着脚道。
陈安富上前一步,看向族人,开口道:“我们兄弟早料到有今日,专程请教了主薄大人,律法有云:“凡立继之子,必为同宗昭穆相当之侄承继,先尽同父周亲,次及大功、小功、缌麻。如俱无,方许择立远房及同姓为嗣。若立嗣之后却亲生子,其家产与原立子均分。并不许乞养异姓为嗣,以乱宗族。立同姓者,亦不得尊卑失序,以乱昭穆。”
“现今我们兄弟俱在且下有子嗣,族中却跳过与安平兄弟血亲的我们兄弟二人另行过继,是何道理?”
“对呀,是何道理!”陈安喜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