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去了夏沫家。”她犹豫着开口,“跟我哥。”
她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继续给她的脚按摩。他的按摩手法从生疏变得特别熟稔。
“你公司的危机是,是我哥做的。”她越说声音越小。梁开博看她的眼神有些陌生。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废物?”他突然开口,声线清冷,“被你哥玩弄于股掌之中。”
她皱紧眉头,“我从没小看过你。”
梁开博将那张好看的不像话的脸突然凑近她,问:“有天我跟他针锋相对的话,你站谁那边?”
“那还用说,当然是,”她故意停顿一下,看向梁开博收紧的唇线说,“你!”
梁开博食指挑起她的下巴警告道:“你敢选他,我就弄死你!”
她扑进她怀里猛吸一口独属于他身上的气息,笑着说:“这种情况绝对不可能出现。除非我不爱你了。”梁开博勒紧她说,“没有除非!”
她只好顺着他的话哄着他,然后急忙转开话题,“你刚刚是不是在楼下遇到我哥了?”
“遇到了,还聊天了。”梁开博语气平淡,“他身上的戾气倒是一点没减。”
“对了,你跟我哥怎么认识的?你们早就见过?”她好奇地说。梁开博冷着声音说,“你只需要知道我跟你哥打过架,结果是我赢了。”
她貌似好像记起高考一百天倒计时的期间,他有段时间戴口罩上学,她跟左曦都想摘掉他的口罩,他为此还跟她们发了通脾气。那次估计就是跟顾南舟打完架脸上挂了彩不想让她们看到,所以才想着戴口罩掩盖伤口。
挫折过后是更多的磨难。她收到一个噩耗——她的腿废了。
她靠在床头静静盯着自己的右腿,突然烦躁地将桌上的玻璃杯拿起砸向墙上,晶莹剔透的杯身被她砸得粉身碎骨。
梁开博轻车熟路地打扫着狼藉的战场。她看着梁开博的背影,情绪越发激动,“你走啊!能不能别管我!”
他动作顿了一下,简单干脆地对她说:“想都别想!”
“你在我这个残疾人身上别浪费时间了?”她看着窗外的天空中自由飞翔的鸟儿,心里的戾气越发浓重。
梁开博双手将窗帘一拉,将她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蹲在她面前把药拿给她,“乖,先把药吃了。”
“我不吃!”她甩开他的手,用尽蛮力捶打着她残疾的右腿,歇斯底里地吼道“我就是个有抑郁症的废人!活着干什么!”
梁开博攥紧她的手,努力克制自己即将爆发的情绪。
她拿东西砸他,把怒气全撒在他身上,“你滚啊!我不用你可怜!”
他默默地承受着她的无能狂怒。她发狠地掐他咬他赶他,他眉都不带皱一下地全接受了。
渐渐她急促的呼吸变得平稳下来,神智渐恢复,看着他憋屈的样子既生气又心疼地骂道,“你傻吗?不会躲的吗?”
“我不跟生病的人计较,等你好了我再跟你慢慢算。”梁开博盯着她说。
她无力地瘫在床上说:“梁开博,你值得更好的!”
“不用跟我讲这种废话!把药给我吃了。”他眸子扫了她一眼后便弯腰去捡地上的碎渣。
他裸露在外的皮肤被她掐的青一块紫一块。她拿起药一股脑地塞进嘴里用水咽了进去,然后眼含泪水地看着他的背影,轻声说:“对不起!”
他手上的动作停下,擦干净手之后将她拥进怀里紧紧抱住,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骂她“傻子”。
夏季的中午,阳光炙热,光线刺破窗帘细碎地撒了一地。窗外的蝉鸣声不绝于耳。她已经记不得自己多久没出门了。梁开博此刻在给她洗头,手指灵活地在她发间穿梭,手法按得她头皮很舒服。
“梁开博,我们出去走走吧。”她闭着眼突然开口,发间的手指停住,手指的主人有些错愕地看着她。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要求出门。
她睁开眼看着这个一直陪在她身边的男人,“我想清楚了,如果真的不能跳舞了,大不了我去农村种田放牛。”
梁开博俯身在她眉心落下一吻,“你决定,我都可以。”她抬眸讶异地看向梁开博,他的意思是跟她一起吗?
“我没开玩笑。”梁开博表情严肃地说,然后给她冲完头后拿吹风机给她吹头。她没说话,嘴角却是她最难压下去的弧度。
她不想拄拐杖走路,梁开博便推着她出了门。户外的阳光十分刺眼,她带上墨镜和口罩,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流,竟莫名地紧张起来。梁开博看出她的异样,选了条僻静的小路推着她慢慢散心。
他们来到公园的亭子里坐下,暑浪一波又一波的袭来,热得她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梁开博,我想吃冰淇淋。”她抬头看向同样热得皱起眉头的梁开博。他让她乖乖地在这等,然后迅速离开了。
她坐在轮椅里,看着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