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睡得迷迷糊糊间,门从外面打开,她警惕地看向门口,拿起手机准备报警,等她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立在门边后,紧绷的身体立马放松了下来。
梁开博落了锁,踉踉跄跄地走到她床前,不发一语地伸手,将手掌覆在她滚烫的额头上摸了摸,看了她一眼后起身往浴室走去,步子有些虚浮,没一会他拿着湿毛巾蹲在床前给她敷额头。他呼吸沉重,浓烈的酒气喷了她一脸,不难闻反而有股酒香味,脸颊痒痒的。
他给她擦好手脚后,又泡了杯感冒药耐着性子喂她,动作温柔的不像话,她感觉自己在做梦。
她眼眶微红,声音暗哑,“你,醉了?”借着床头的灯光可以看见他眼神迷离,眸子里有些许细碎的星光。
“醉了。”他眼里藏着笑,“吃了药就休息吧。”他给她掖好被子,起身往门口走,步子有些虚浮。
她望着他的背影,犹豫半晌,就在他快走到门口时,突然开口,“梁开博。”他顿住步子,回头看她,神色有些恍惚。
她把半张脸藏进被子里,小声说:“我,痛。”
他虚晃着身子朝她走来,“哪里?”声线柔和似水。她指了指自己的头,看着他醉醺醺的样子,问他,“你喝酒忘事吗?”
他疑惑地看着他,反应有些迟钝,“一般不会。”
“你知道我是谁吗?”她看着他问道。他脱口而出,“颜木。”
“等我睡着了再走,好吗?”她看着他,语气里带着询问,或许是发烧让她脑子烧坏了才会说出她从来不会说的话。
他毫不犹豫地答道:“好。”然后给她掖了掖被子,然后坐在她床头边看着她说:“睡吧。”
她一脸意外地咂舌:“原来你喝酒会性情大变啊。”
他淡笑一下,没接话。恰好这时电话铃声响起,他沉默地接起。
寂静的房间里响起苏小的声音。他看了她一眼,冷着脸问:“有事?”
那边苦着哀求他现在见一面。他眉头微皱,“能不能别闹了?”
苏小的声音不依不饶道,那边说什么她听不清,但是激动的声音会时不时地飘进她耳朵里。
梁开博沉默了。那边依旧在哭,身边还有她的朋友在帮腔,“苏小喝醉了,闹着要见你,你来接一下她吧。”
梁开博依旧没回应,好看的手指却在膝盖上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她鼻子痒痒的想打喷嚏,但不想打扰他们,只好憋着气,尽量让自己不发出声音来。
“你让她少喝点。”梁开博终是不忍,语气柔和了些,“照顾好她。”没等那边把话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她看着他静静拿着手机在那里发呆,想必是在担心苏小。
“你去吧。”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我好多了。”
他呆滞的眼神移到她脸上,瞬间清醒过来,“你希望我去?”
她也看着他,一股说不出来的酸涩感在心里冒出来,“既然放不下就好好在一起。况且你们也是……因为我,才这样的。”她尴尬地笑了笑。
“都说了,跟你没关系!”他莫名烦躁起来,“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她乖乖闭嘴,然后默默转过身背对他,缩进被子里假装睡觉。
他的手机一直震动个不停,屏幕的敲击声扰得她心烦意乱。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的位置有了动静,他悄悄起身走到门口,轻轻带上了房门。她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的月色,内心焦躁不安,突然鬼使神差地起床套上烘干的衣服,悄悄地跟了上去。
她像个做贼心虚的贼,忐忑不安地打了辆的士尾随梁开博来到步行街的一家小酒馆,看着他快步走了进去,没一会就扶着苏小走出来,身后还有一群人。苏小紧紧抱着他不撒手,把脸埋进他怀里撒娇,梁开博任由她胡闹。同行的人打完招呼离开了,只有他俩站在路口拦车。
苏小抱着他的脖子对他撒娇,他贴心扶着她,怕她摔地上。他们说了什么她听不见,只是当她看见女孩亲上他的那一刻,自己的心好像又碎了一遍。她躲在阴暗处默默流着见不得人的眼泪,感觉自己像个觊觎他人幸福的小偷,一切不过是奢望罢了。
她不忍再看下去,头痛欲裂,跟过来不过是想再证实一下梁开博爱上了其他人,想让自己的心死的更彻底,不再抱有任何期待。
她此刻又回到了去找梁开博的那一天的窘迫样,走在大路上哭得稀里哗啦,头痛的快要爆炸了,她用力地敲打自己的脑袋,蹲在路边大哭,越哭神经就越抽痛。周围除了空旷的马路和街灯,只有几棵大树冷眼看着她的崩溃。
她打开手机,拨了顾南舟的电话,那边响了好一会,不满的声音传来,她抽噎地喊了声,“哥。”眼泪更汹涌地滚出了眼眶,委屈地问他,“来接我好不好?”
顾南舟问了她的地址,便挂断了电话。她抹着眼泪逼自己冷静下来,暗自发誓以后不准再为梁开博掉一滴眼泪!
顾南舟速度很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