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车回去的时候车子经过了西城工业区,高明远忽然想起纪巧雪两口子的烧烤店就在这,继而又回忆起了那晚跟纪巧雪在杂物房里发生的事,心神一荡,就让司机开进工业区了,想着反正心里烦闷想喝点,不如就去吃烧烤还能顺便看看纪巧雪。
那晚高明远酒喝多了,一时也记不住路,只好让司机在工业区里转了,转了两圈后他才看到了烧烤店。
高明远远远就看见纪巧雪在门口,只见她坐在马扎上,穿着围裙、戴着袖套,对着腌肉盆子穿串。
虽然纪巧雪今天的样子很朴素,做的事也没那么高雅,但依然掩盖不了她的美。
纪巧雪低着头认真穿着串,时而因为肉质难穿而生气皱眉,时而又因为穿好了一把肉绽露笑颜,时而用手背轻轻擦拭额头的汗水,时而因为发丝垂挂下来甩头,举手投足间充满了韵味,夕阳洒在她身上宛如一幅画似的,把高明远都给看呆了。
高明远不禁在心里感慨,女人有没有韵味真跟做什么没关系,还是跟样貌和气质息息相关,像纪巧雪这种高素质的女人,别说是在这穿串了,哪怕去扫大街估计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车子缓缓靠近了烧烤店,高明远叫司机靠边停车,正打算下车却看到张强从店里伸着懒腰出来,他想了想就暂缓下车了,并示意司机先等一会。
司机打表也无所谓,就这么停在离烧烤店十来米的路边等着了。
高明远将车窗放了三分之一下来,由于距离不远周边也挺安静,张强和纪巧雪说了什么他听的一清二楚。
张强摸着肚子随口说:“巧雪,给我拿一千块钱来。”
纪巧雪皱了下眉头,停止了穿串,不高兴的抬头看向张强,问道:“你又要钱干什么,不是昨天才给了你五百吗?”
张强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昨天那五百表叔家儿子结婚随份子了嘛。”
纪巧雪哼道:“那今天又要一千干什么?”
张强皱眉道:“我朋友儿子满月请我喝酒,我总要给他孩子包个红包啊。”
纪巧雪不满道:“那也用不着一千吧,以江州的风俗这种红包五百都够多了。”
张强有些不耐烦了,“这个不一样,我这朋友是个做生意的老总,包少了没法看啊,我也没面子不是。”
纪巧雪恼火了,把手中正在穿的串扔进了盆子,说道:“哼,什么狗屁老总,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还不是你那帮酒肉朋友,你拿这钱除了吃饭唱歌桑拿就是打牌,还能干什么正事?没有!”
张强也不高兴了,提高了嗓门:“纪巧雪,你什么意思?我出去应酬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和这家店,要不是这帮朋友,咱们那会落难回江州哪有人照应,这家烧烤店又怎么开的起来?他们不仅是我们的恩人还是债主,我要是不请客吃饭人家能这么好说话吗?恐怕早就逼着我们还债了!你到底心里有没有数啊。”
“没数!”纪巧雪哼了一声继续穿串了。
“你!”张强见状更加恼火了,调头进店将挂在墙上的腰包取了下来,把里面的东西都给倒出来,找了找发现只有一些零钱,质问道:“钱呢,这两天的营业款呢?”
纪巧雪说:“都跟你说了没有,这两天店里进货都用了。”
张强气的不行,瞪着纪巧雪就像要把她吃了似的,好一会他才缓和了神情,嬉皮笑脸的蹲了过去,说:“对了,你那红包上次不是还没给姓高那小子吗,先拿一千用用啊。”
纪巧雪推脱道:“这红包在我妈那,我妈说她找机会送给高明远,你要找我妈去。”
张强眉头一拧站了起来,脸上渐渐露出了不屑的笑容,随后双手插进裤兜,阴阳怪气的说:“纪巧雪,咱俩夫妻这么多年了,你有必要这样逼我把话说透吗,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日子毕竟还要过下去,如果逼我把话都说出来,那就没意思了。”
纪巧雪抬起头,凝眉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张强讪笑道:“别以为那晚我喝多了睡在你妈家就什么都不知道,在酒桌上我就看你们两个的眼神不太对了,还有你妈,那么殷勤的捧高明远的臭脚,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就是嫌贫爱富嫌弃我了嘛,想叫你离婚跟高明远是吧?”
纪巧雪涨红了脸,瞪着张强咬牙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张强冷笑道:“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心里最清楚,从酒店出来后你们两个就不见了,那个时候才九点多钟,但你回到你妈家都快十二点了,这消失的三个小时你们两个是在一块吧?孤男寡女又喝了那么多酒,你说这三个小时能干什么啊?”
纪巧雪愤怒的站了起来,指着张强道:“张强,你少他妈给我泼脏水,我跟高明远是清白的!”
张强打了个哈哈,“清白?亏你还有脸说清白,是不是清白的只有你知他知,还有天知地知喽。”
纪巧雪气得直喘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