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轻柔舒缓,语调慢条斯理,可说出来的话,却字字句句都切中要害。
“其二,显宜公主这些天在秀作,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待在栖月楼里备嫁,从未在州吉府行走活动。”
“你说是她来找你。那么我问你,她是怎么能够避开月桂行宫的众人,独自一人找到这里来的呢?”
云沛眼神犀利,直直地凝视着公冶弘,等待着他会如何作答。
公冶弘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他先是被云沛指出了话里的破绽,接着又被她这样看着,心里愈发慌乱,几乎以为云沛已经知道了他和显宜的计划。
一时之间,他无法反驳云沛的提问,只能嗫嚅着,抬眼悄悄看向父亲。
见父亲神色更加严厉,公冶弘立刻明白,父亲是把云沛的话听进去了。他顿时感觉自己的整个后背,都快被冷汗浸透了。
对于父亲的惧怕心理,一旦被激发出来,变不容易消散。公冶弘见父亲发怒,缩了缩脖子,跪在地上嗫嚅着不敢作声。
云沛见此情形,趁势追击道:“其三,方才,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列亟的颜面,才让显宜公主留了下来。”
“可是,你若真的顾及列亟的颜面,又怎会没想到,若是公主今日不能顺利从月桂行宫出嫁,那秀作和你父亲的脸面又该往哪儿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