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萧元朗没有说话。
他也懂言多必失的道理。
提醒到位就行了。
南心月也觉得很尴尬,不就是擦个手吗?
她接过刘元手里的纸巾,低头继续擦拭。
萧元朗说完,走到餐厅最里头,那里,诗烟等着他。
诗烟知道他的饮食爱好,提前给他点了餐饭,已经放在桌子的对面。
透过透明的玻璃窗,诗烟注意到了萧元朗走到南心月和那个胖胖的男员工身边时,步伐停顿了一下,似乎还说了一句什么话。
距离有点远,诗烟没有听清楚。
但她能够从萧元朗的面部表情判断出,他很不满意那个胖胖的男员工给南心月擦手,不愿意看到他们肢体的接触。
这就很有意思了。
上午,当自己拿着那份合同走进元朗的办公室,轻描淡写地提起这份合同是她代一个叫南心月的女员工过来签订的,她也注意到,萧元朗的面部表情也很不对。
似乎,他不愿意自己和南心月接触,以至于认识。
而且,元朗还说了这么一句话:诗烟,工作上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言下之意就是说,该南心月办的事儿别人不要代劳,就该让这个人负责到底,她也不能够。
这是一种委婉的提醒。
下回,如果再遇到诸如此类的事情,她只能一边站着。
感受到元朗话语里的冷落和疏离,那一刻,诗烟的内心是不好受的。
萧元朗走到诗烟对面,坐下。
他喝了一杯柠檬水,柠檬水能够提神。
有时候不喝咖啡,萧元朗就用柠檬水替代。
诗烟默默地看着他喝。
“明天,就是我爸妈去世十周年了,元朗,你陪我一起去墓园。”诗烟的声音轻轻的。
“噢。”
萧元朗开始吃饭。
“元朗,怎么,你的态度这么冷淡了?当初,我的父母可是因为给集团办事,这才出了意外的啊!”
“诗烟,我一直记得。”
萧元朗沉默了一下。
“你记得就好。”
十年前,身为萧元朗父亲下属的诗烟父母,知道大老板事儿忙,走不开,主动请缨去异地接从国外回来的集团继承人萧元朗,他们半夜乘坐飞机去异地,没想到飞机遭遇狂风,飞机坠落,夫妻二人双双没命。
诗烟知道之后,坚持认为,自己的父母说来就是萧元朗的父亲害死的。
如果不是为了接萧元朗,自己的父母不会死。
他们就是替萧元朗的父亲死的。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诗烟开始缠上了刚从国外回来的萧元朗……
这就是人情债,一背负就是十年。
萧元朗是一个不婚主义者,有女朋友和没女朋友对他的人生影响不大,萧元朗的父亲临死前说,陆诗烟的爷爷年轻时候就给萧家打工了,到了儿子辈也是,何况他们萧家欠陆家人两条命啊,希望儿子尽快把陆家的孤女诗烟给娶了,就算不爱她,也要装着爱她,要骗,就骗一辈子。
父亲的临终之言,萧元朗当然不会让诗烟知道。
他只是在一份情义。
二人吃完饭。
走向电梯口的时候,那边,刘元和南心月也刚好吃完。
四人一下子在电梯口相聚。
刘元心里慌张,脚一不小心踩中南心月的脚尖,皮鞋后跟对着皮鞋口,很疼,冷不丁的,南心月本能地尖叫出声。
南心月这疼不是装出来的。
这种尴尬的时刻,她不想叫的。
奈何,事情总有意外。
刘元低头一看,哎呀,咋这么不小心啊。
其实他知道咋回事儿,这见了老板,还和他站在一个电梯口,心里慌神。
这一慌神,人就容易出错。
就因为下午老板走到自个的身边,看着自己给南心月擦手,老板突然那么一开口,就让他慌神儿。他是出于好意给南姐擦手,没想别的心思。
老板那样一说,会不会认为自己是色鬼?
是出于善意,提醒一下自己的女性员工?
那样的话,如果老板要那样认为了,那自己的饭碗可不保了。
刘元结结巴巴的对着南心月说道:“南姐,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啊。老板,老板也在,老板,您给我作证。”
萧元朗看了看南心月,知道她这疼不是伪装的。
“刘元,你是叫刘元吧。”
萧元朗想再确定确定。
这家伙好像是财务部,和南心月一个部门的。
“是,是的,老板。”
完了。
刘元心里一阵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