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关系,便答应了。
这一觉睡到黄昏,我醒了后看见他还睡得正酣,无意识中,还吧唧了一下小嘴。
待他醒了,星子高悬,他吃了晚膳后,又委屈巴巴的一副要哭了的样子。
我夹了一筷子水晶虾到他碗里,关切问他怎么啦,他抬起眼雾气朦胧地望我,说:“姐姐,阿珩舍不得你。”
……
留他住了一晚。
次日,他又泪蒙蒙地说:“姐姐,阿珩喜欢你院子里的花,阿珩想多待一天好不好?”
……
留他又住了一天。
留他又住了三天。
……
这一转眼就到了端午佳节。
然而奇怪的是宫中也没有半分关于阿珩的流言,倒是阿珩,心安理得地住我这里,天天黏着我一步不要离。
我在这日总算记得沈重因似乎还在生病,而我忘记去吹枕边风了。
端午宴会,阿珩不知道听谁说有个超大的肉粽子,馋哭了,眼巴巴地要我带他去。
“……”我承认我是被这个孩子弄得没脾气了,百依百顺,只有答应的份。
端午宴设在白日里,听闻是让贵妃操办的,贵妃喜静,便择了太液池畔的倚春轩。
而倚春轩别的好处没有,就是龙舟赛的声音也穿不过来罢了,倒是个顶顶安静的地方。
我心想这宴会上真的会有阿珩说的超大的肉粽子吗,那不符合贵妃知书达礼的样子。
众所周知贵妃出生武将世家,大约是怕别人拿此说道,从来都以沉静文弱的模样示人,分毫也无其父之彪悍作风。
是以我偷摸着带阿珩坐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此处帷帐乱舞,小孩子身量小,旁人也看不出。
沈重因或许在养病,饮宴自然没有他的事,那“超大的肉粽子”,自然也没有他的份了。
此处丝竹管弦繁盛如雨,我听了头疼,头疼之下则捏着蜜饯往阿珩跟前塞。
他鼓着腮帮子泪汪汪地望我:“姐姐,阿珩真的塞不下了……”
我揉了揉他的头:“阿珩要挑战自己。”
太液池波光浩渺,不远处迎仙桥于水雾蒸腾里似道幻影。
云缠雾绕,加之日光明耀,看不真切。
“爹爹!”阿珩突然指着迎仙桥激动地说,说罢又望我。
“……”鸦雀无声,连那正拉二胡的乐师也停了停看我这边。
我尴尬地笑了笑,但闻座上一道柔柔女声率先响起:“湘妹妹这是……生了?”是淑妃。
“……”
阿珩腾地站起来,叉着腰,一副气冠群英的架势:“姐姐是我罩着的!”
“……嫔妾……”
“哟,怕不是湘美人娘家弟弟?怎么这么不懂礼数呢?”苏常在阴阳怪气了一句。
我有些无语,我爹爹一把年纪了还生?
我不知道编什么说辞好,死命拉了拉阿珩的袖子叫他坐下来,准备说“这大约是流落宫外的皇上的血脉,被嫔妾碰巧遇上了”,那阿珩一连串的话已经脱口:“阿珩将来是要娶姐姐的!”
“……”
小破孩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我塞他蜜饯的速度还是慢了一步。
在场人抽冷气声此起彼伏,我刚张嘴,那小孩又道:“你们欺负姐姐,我要告诉爹爹。”
这回不仅苏常在,周围十几个妃子全都在笑,贵妃面容上也露出一点笑意,盈盈望我,又望着阿珩:“你爹爹是谁?”
阿珩鼓着腮帮子指着迎仙桥,“我爹爹就在那里,我叫他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小手已经拉着我往迎仙桥上去。
我极目去看,那里确实有隐隐绰绰的人影,至于是几个人,却在云雾里难以分辨。
……然而我已被这小祖宗一路拉着上了桥。
“……”
哈,哈,哈,哈。
“爹!”
桥上有两个男的。一个穿着白的,另一个也穿着白的。
背对着我。
有一个我感觉甚是眼熟,想了一阵,他似乎是沈重因。
啊,果然,……。
闻声,两个男的都回头一看,左边的男的,果然是沈重因。
他先是望见阿珩,皱眉,说:“阿珩——”大约是要出言训他。
“……”阿珩抓住我手就又往桥上走,到了桥中央跟他们站到一起,阿珩仰着头对沈重因说:“姐姐好漂亮,阿珩要娶姐姐。”
哈。他能不能忘记这个念头。
我都不敢看他脸色是不是非常之黑。
但转念一想本来苍白的脸色黑上一些或许可以正常点,未尝不好。
“阿涟!?”
一道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