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伤眼睛,奴婢点一盏灯吧?”
笔尖顿在宣纸上,说:“不了,省些灯烛钱,多买些宣纸笔墨。”
倾归眼尾泛红,什么也没说,默默立在我身边。
我笑道:“倾归,你也不用这样苦大仇深的,有时候,做些闲事也很好。抄经只是我喜欢这样,你不用多想。”
倾归讷讷点头,说:“奴婢明白……”
“那你去院中折一枝白梅花来。”
她不明所以,但仍是折了一枝回来。
我看见她在院子里挑挑拣拣,大约在比对哪一枝最好看,开得最盛。
我接过梅枝,将梅花花瓣夹在经中。
夜晚很快就到,敬事房报他果然叫了凤皓萱侍寝。
我将药里的麝香一一挑出来,在倾归目瞪口呆的目光里,把它也一并夹在抄的经中。
她不可思议地捂着嘴,看了看经书,又看了看我,我微微一笑,说:“以后药里的麝香,通通夹在我抄的经里,隔十日,把痕迹处理干净。……每日也要拿白梅花瓣遮掩麝香香气,一定一定,不能留一丝痕迹。”
倾归点头,谨慎地捧着经书退下了。我对她一直信任,肯把腹背暴露的那种信任。
也许是因为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见我再次被打入冷宫时她不离不弃地跟着我进了冷宫。
我从来知道我夜晚做的那些梦不是梦,是另一个世界里真实的我发生的一切。
一步踏错一世错,那个梦境便是我的警钟长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