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卫生间出来,两人换了干净的衣服。
陆修林叫人送了外卖来,虞词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离开了位置。
他走到阳台,冬天的太阳奢侈,难得看到一次。
虞词出来的时候拿了陆修林放在桌子上的烟盒。
他打开窗户,坐在阳台的椅子上,从烟盒里面拿了一根点上。
尼古丁从口腔进入喉管,再从喉管进入肺。
如果他没有听错记错,陆修林在车上说了一句他是不是想再次经历改造腺体的痛苦。
陆修林用的再这个词。
当时他反应迅速,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下意识的举止暴露他的行迹。
虞词脑袋有些不够用,陆修林反反复复试探他是否是重生,偶尔带着笃定的意思。
难道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否则以陆修林谨慎的性格,不至于在见他第一面的时候就说自己从未来过来。
虞词吐出一口烟雾。
回想至今的细节。
他确实漏洞百出,又各种自圆其说,陆修林怀疑是很正常的事情。
陆修林没直截了当地拆穿他,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想看他能演到何种地步,也可能在欣赏他演习过程中的乐趣。
他是这么无聊又畸形的一个人。
虞词一根烟抽完,思绪也理的差不多。
他把烟头按灭的烟灰缸内,顺势丢了进去,起身,往客厅走。
二十几楼的风大,虞词思考太认真,以至于都没注意。
或者说他是需要风来助他保持清醒思考。
毫不意外,虞词打了几个喷嚏,震得嗓子都有些许痒意。
陆修林正在收拾餐桌上的盘子和碗筷,听见阳台方向的动静,抬眸看了过去,只见虞词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两下。
虞词也抬起头,看向陆修林,对他说:“我要休息一会儿。”
可能是洗了澡吹了风,他身体变得有些沉重,靠烟提了会儿神。
这会儿烟劲过去,那种疲惫来势汹汹。
陆修林放下手下的东西,扯出两张纸巾擦了擦手,朝着虞词走了过来。
他摸了一下虞词的额头,又对比自己的。
确实是有点烫。
“你身体怎么这么差?”
明明是Alpha,身体却比有的Beta身体还弱。
虞词推开陆修林的手,也懒得再装下去,“托某人的福,我能活着都是万幸。”
他对陆修林总是带刺的,除非他特意收敛。
陆修林似乎恼过了,这会儿虞词这么对他,他也没有生气的迹象。
“去休息吧,我叫人送点药过来。”
虞词走进房间,利落地脱了外套,躺进被窝。
他头是昏昏沉沉,只是他闭上眼睛睡不着,老是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
陆修林的状态不太对劲,他今日的情绪十分不稳定。
虞词半梦半醒间,有人把他扶了起来,略苦涩的液体从他的喉咙流进去。
又给他擦了擦嘴角流出来的液体。
他看不清楚做这些事情人的样子,但脑海中有一些意识,知道房子里除了陆修林也没有别人。
凌晨三点。
虞词是被渴醒的。
房间内昏暗,门口处有一盏不明显的夜灯,是为了方便人起床不被绊倒而设置的。
虞词打开房间的灯,黑暗霎时褪去,他的脚刚穿进拖鞋,房间门打开。
陆修林穿着深色睡衣站在门口,头发柔软地落下来,气质与白日判若两人。
“怎么了?”他走过来,询问虞词。
虞词的嗓子干到要冒烟似的,手指在喉结上画了一个圈,“水。”
他全身软绵绵的,肌肉也有些酸痛,应该是感冒了。
陆修林扶着虞词躺回去,去厨房倒了一杯温度适中的水。
喂虞词喝下,问他:“饿吗?厨房里一直热着饭。”
虞词这时候确实是一点胃口都没有,摇了摇头,又躺了回去。
陆修林坐在床边,等到虞词睡下去,他才离开房间。
下午他抱着虞词睡了会儿,这会儿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面对虞词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当初选择让虞词带着记忆,有一部分是对自己改过自新的自信,他相信他只要好好对他,一定能够打动虞词的心。
可事实证明,他不仅不能让虞词原谅他,还让虞词变得更讨厌他。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是他把自己的位置放的太重要,以至于晕了头。
陆修林在书房里,烟抽了一根又一根,那口气实在郁在胸口吐不出去。
周一早上,虞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