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林的声音听上去很沙哑，隐隐约约透着几分阴戾。
他那边并非安静，虞词似乎听到了有人痛苦的呻吟声。
根据两世的相处，他大概也能猜到，陆修林此刻的心情估计坏到了极点。
“陆修林，我想我只是适当的放松，并没有违反当情人应守的规矩。”虞词加重了情人二字的音量，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他到酒吧的时间算起来不过二十分钟。
算一下时间，他一踏进舞池，陆修林就给他发了这条消息。
而他从台上下来，前后不知道有没有一分钟，陆修林电话就打了进来。
陆修林舔了一下干燥的唇，丢掉枪，一脚踢翻奄奄一息的人，目光一点温度都没有。
他深吸了口气，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浓郁到像是泡在血水里。
“我没有禁锢你的人生自由，你应该自觉一点。”
“你在监视我？”
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陆修林轻笑了一声，助理递过来一块手帕，他将就擦了擦手，眼神示意他，接下来的事情你来处理。
“没有，只是恰巧你到了我的地盘。”
陆修林还是解释了一句，他好歹也是长了嘴，不至于这么轻巧的话题也要隐瞒他。
看似坦白，倒不如说他是另有所指，只是不知道虞词能不能悟到他没说明白的含义。
他走出破旧的厂房，虞词迟迟没有说话。
虞词也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修林不止一次强调他是重生，所以当初苏云换班，是不是也有他的手笔。
虞词不敢深想，那他做的一切恐怕都他视线之中，只不过愚蠢的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
“陆修林，你的产业还挺多。”虞词很是生硬地转移话题。
“不管我挣多少钱，这都是你的。”
“别了吧，我可以凭借自己的双手挣光明磊落的钱。”
陆修林已经回到车上，他打开车窗，点燃了一根雪茄。
他吸了一口，刚开始味道是带着几分芳甜。
那股味道一过，随之而来的是辛辣，最后的调子是带着一点雪松的清凉和青涩的苦味。
雪茄的味道要比寻常的烟生猛许多，但是在嘴里品尝一圈，就吐了出去。
陆修林平常不抽雪茄，因为感受不到那种烟游过全身的感觉。
而且每次抽雪茄，虞词都嫌弃地坐的远远的。
陆修林一顿，听到虞词讽刺他的钱来得不干不净，他只是点了一下灰。
“可是我对你的每一件事，都很需要钱来解决。”
杀人诛心莫过于这句话。
钱确实是万恶之源。
没有钱，陆修林怎么会对虞词造成这么大的伤害，留下那么大的阴影。
没有钱，陆修林想做的事情都得不到付诸。
虞词哑然。
两人之间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
陆修林又品尝了一口雪茄，等到把烟雾全部吐出去，“阿词，这一次我一直在忍耐自己，想换个方式和你开始。”
虞词仿佛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陆修林一直在忍。
真他妈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他要是忍耐，还会给他带来这么多伤害吗？
他怎么可能忍耐。
他可是陆修林。
那个说着爱他，却一直在伤害他，让他难堪的陆修林。
“你挺可笑的。”
虞词最后憋出这么一句直戳陆修林心窝的话。
陆修林的助理此时出来，站在车窗外面，安静地候着陆修林的后话。
他动了动手，用的唇语。
“马上安排回国。”
助理心领神会，立马转身往远处走了十米远。
一阵风吹了过来，荒山野岭，没有光污染的地方，星星都亮了不少。
他辗转了几下，最终一句话也没事，兀自挂了电话。
他的左臂撑在车窗上，助理看他打完电话，也小步跑了过来。
“已经安排好，一个小时后就可以回国。”助理名叫肖诚，是位Beta，做事谨慎仔细。
陆修林喜欢用聪明的人，肖诚就是他习惯用的那种人。
肖诚长得一副斯文模样，不清楚他工作的人，大部分都会认为他是老师。
陆修林把手机甩到中控台，从驾驶座下来，伸了个懒腰。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咬一根在嘴里，而后给肖诚一根，亲自给他点燃了烟。
“陆总，现在去机场？”肖诚试探地发问。
跟在陆修林身边这么些年，他心情好与不好，哪怕表情之间只是一个细微的变化，他也能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