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看着自己的手背上正盖着的那只手。宽大,有力,没有老茧,指甲修剪完美,微微曲着覆盖包裹在手心里。能感觉到灼热的体温,一路蔓延到心里。是春日里最暖和的温度。她身上的颤抖消失,逐渐恢复到了平静。连着一直像是冰块的手,都被暖化。沈宁定定看他,不知道怎么已经靠了过去。木质香水萦绕在衣服上面,有点像是雨后微微湿润的青草香。“温灼言……”“我在。”声音从胸腔里透出来,连着她的耳侧都是酥酥麻麻的。好安心。心里突然这样想。她侧头看他,正好看见有几分青的眼下。她很惊讶。“你几天没好好睡了?”小王从前面探出头来。“好几天,白天夜里的开会还要来找沈小姐,都没怎么好好睡觉。”他一叠声,将温灼言说的可可怜了。沈宁想笑。“这也太明显了吧,你的忠仆。”这助攻是好像恨不得把球踢自己脸上一般。温灼言也笑,眼睛里都是薄薄的笑意,从来浅薄浮在表面的笑这回深入肌理。“实话实说而已,沈小姐就不对在下一点点的心疼?”他的手一直紧握着手心的柔荑,不松半分。强制又霸道。沈宁就放松的让他握着,头一次觉得时间流的慢点也好。“心疼。”她轻柔的声音响起。“什么?”“不说了,错过了就错过了。”温灼言一下子握紧她的手。“不行,绝不能错过。”余家,他总有一天能超过不被辖制。现在温家上下已经被他整顿的差不多。元老,长辈,再如何在家族里强大有话语权,也得朝前看,朝钱看。他这段时间的辛苦,不是白费。“反正我都听见了,你不能否认。”沈宁戳他胸膛,很嫌弃。“不要笑,耳朵都麻了。”他笑声砸过来,明显有料的身材将耳朵蹭的更麻了。沈宁这边甜蜜蜜,林舒那边就是活大丑。她看见沈宁头也不回的走了,赶紧想要追上来。可她两根细麻杆腿怎么可能追的上四个轮子,抡圆了都没追上,还给自己摔了好大一跤。“沈宁,你个贱人!”她气得捶地。头发上都是土坑里的灰和水,廉价的布料上都是污渍,根本不能看了。她懊恼的跪坐在地上,正在考虑等会要怎么找上沈宁,她从林家出来,身上的钱早花完了......忽然,面前来一双高档的皮鞋。干净到反光的漆面,清楚印着她小丑的样子。林舒气的瞪眼,一抬头就看见是刚才出现在会议室和沈宁吵架的女人。“是你?”余言笑,看都不看她这狼狈模样,站的足有一两米远。“小丫头,你说沈宁是你姐姐?”“是!”林舒眼睛一亮,嘴巴噼里啪啦翻飞一顿,字字句句都在实锤。“我和她是从小到大一起长大,她我最了解,她小时候做的好多事我都记得,我怎么不会是她妹妹!”余言其实相信了,可实在这小丫头太脏了,脏的光是和她将话都觉得恶心。她转身离开,给余女侍丢了个眼风。林舒这边还在将,一抬眼,余言都上车走了。她急的一下站起来,还想去追。旁边余女侍拦住了她。“你有话,可以和我说。”她一脸冷肃不笑的模样,看起来那五官都像是画上去的,没一点表情。林舒看着她,忽然打了个寒颤,不敢造作,缩脖子被她带走了。余女侍听着背后那跟来的脚步声,磨磨蹭蹭,畏畏缩缩。心里嘲讽。什么姐妹啊,要是她有这个丢脸不上台面的妹妹,她也不想认。只是,沈宁这臭丫头实在是惹得小姐不高兴,一个臭虫碾死了就碾死了。可现在她妹妹来了,倒是可以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好好玩一玩了。林舒跟在身后,看着自己被送去的酒店,看着面前的食物,衣服,还有从未见过的手机,一颗心慢慢飘到了高处。“这些都是给我的?”“不是。”余女侍的声音冷冰冰,即使身后就是沙发,她还是站着。笔直的现像是根电线杆子。林舒咬咬嘴唇,刚才一进这里,这女人就让她去洗干净换衣服化妆。一番收拾,成了个人样,才让她坐下来。她饿的肚子都在打鼓,总是忍不住朝面前的牛排看。“我饿了......能不能先吃?”眼睛朝上看,下巴后缩,带着一种可怜兮兮的样子。余女侍看她这副上不得台面的2+1样子,心里狠狠翻了个白眼。和这种人打交道,真是累。“不能。”林舒气的恨不得当场扭头就走,可她屁股刚要起来,就看见这老女人忽然拍来一张纸。“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