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有侍卫推门进屋。
“把信即刻送往平津城。”骆长淮吩咐道。
“是!”身着紫衣的侍卫双手从庞凡林手里接过信,匆匆转身离开。
“郢川太平,少不得凡林的功劳。”骆长淮拢起衣摆坐下。
庞凡林惶然躬身:“殿下贤
明,能跟随殿下,乃是凡林三生有幸。”
骆长淮满意点头,忽而又想起了什么,微微蹙眉道:“只是那幅画还没有找到,我始终觉得不安。”
庞凡林心里咯噔一下。
《扁舟溪行图》。
当真是见了鬼。那画杳无踪影,还白白搭了几条人命进去。
“殿下不必过于忧虑。”庞凡林斟酌用词:“那画没准……已经不在了。”
画没了,所有秘密和烦恼便也都随之烟消云散。
骆长淮不置可否。
其实这句劝慰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他派了这么多人去找,若是那幅画还在,当不至于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退一万步讲,至少那幅画没有落到不该落到的人手里。
否则这回他那侄儿要对付的,可就不是岷川的骆长陵,而是他骆长淮了。
想到这里,骆长淮稍稍安下心,面上亦舒展开来。
……
出得王府,庞凡林轻舒一口气,缓步踏上马车。
佳肴美馔,玉液琼浆。
他在平津为官之时,可从未曾料到,有朝一日自己竟会成了郢王的座上客。
果真是人生难料。
当年陈平复的文祸案牵连甚广,他也稀里糊涂被卷入其中。
贬官至郢川,庞凡林一度心灰意懒。
郢川在大梁的东南角,是郢王的封地。在这里,圣旨都不如郢王骆长淮一句话好使。
朝廷派来此地的官员,不过是占个空职。在这个位置上,他既调不动人,又办不成事。
这意味着他在仕途上永无翻身之日。
庞凡林向来自视甚高。心怀“提笔安天下”之志,却囿于郢川知州的闲职,于他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就在他郁郁不得志之时,郢王骆长淮出人意料地请他过府一叙……
先贤早有训诂,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
既是如此……何不博一把?
他仰身靠着软垫,微微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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