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够,当然看不够。
王妃娘娘这张脸漂亮得和仙女似的,无论怎么样都是看不够的。
神针唉声叹气,又觉得惊讶,压低声音道:“娘娘,王爷看着一点责怪您的意思都没有,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你切记,男人都很喜欢记仇。现在过去了,不代表永远过去了。”林豆蔻谨慎小心。
神针默默地把娘娘的圣言记在小本本上。
便看见娘娘冲自己伸出手,神神秘秘地道:“面纱给我。”
神针一面乖乖地把面纱为娘娘戴好,一面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是不是太小心了?您现在貌如天仙,何必再戴这劳什子面纱呢?”
“山人自有妙计。”林豆蔻眨眨眼睛。
主仆二人回了清苑,一路上都没再引起其他下人的注意,大家只以为是王妃顶着平平无奇的那张脸回来了而已。
刚一关上门,神针便悄声问:“娘娘,您腹中……”
“他不知道。”林豆蔻果断地道。
神针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她欲哭无泪。
“娘娘,您现在还不告诉王爷,等王爷知道这件事,必定是要连本带利等把奴婢的皮给扒了啊……”
林豆蔻正色道:“在这之前我就会走。”
“您真的一点都不在意王爷吗?”神针小心翼翼地问。
林豆蔻恍然怔忪。
在意,怎么可能不在意。
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既定轨迹,既然走了一条路,就不能再去肖想另外的路了。
“人不能美化自己没有走过的路。”她定定地道。
神针若有所思。
她伺候着林豆蔻褪去外衫,林豆蔻顺势坐进浴桶里,热气蒸腾,水汽弥漫,包裹着自己满身的疲惫。
林豆蔻发出一声喟叹。
倏然,她觉得从进门到现在,清苑里似乎少了点什么,她蓦地问道:“定海呢?”
神针收了笑容,一面叹气一面说道:“京城动荡,许多百姓流离失所,定海知道娘娘心善,回来以后一定会为百姓着想,所以已经拿着可以动用的银钱出去布施了,想来,很快就会回来了吧。”
“是么?咱们的定海童鞋干得好啊。”林豆蔻点头,赞许地道。
外面气氛凝重,定海提着空空的背篓回来,才一进府门,嘴就被一只手猛地捂住!
“呜呜……”定海瞪大眼睛,毛骨悚然!
“别出声。”一道阴冷的声音扑在他的耳边。
片刻后,原地只剩一只空荡荡的背篓。
定海被丢进书房,“咚”的一声,他龇牙咧嘴,摸了摸摔得生疼的尾椎骨,倏然对上一双冰冷透骨的寒眸。
他额角唰地流下汗珠。
上位者高坐,森然道:“想来你在她身边久了,已经忘记了谁才是你的主子。”
定海膝盖一软,扑通跪了下来,恐惧得浑身颤抖,舌头好似有千斤重。
他迎着那双择人而噬的眼神,哆哆嗦嗦。
“主子,王妃娘娘,是个好人!”
那人仿佛是笑了笑,玩味至极。
他手掌轻抬,冷声道:“是好人,你家里的妹妹病了,是王妃给了药物,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你八十岁的老母亲伤了心肺,也是王妃给了银两与药方,硬生生续命到了现在。王妃对你有恩情,你便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了。”
一碗冷茶泼在定海的头上,也把他淋了个透心凉。
他惊恐地抬起头。
原来,主子什么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