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三天过去了。
这日,苏月在竹园凉亭里喂鱼,心情颇好。
小丫鬟十五屁颠颠跑过来,气喘吁吁的禀告苏月道,“王妃,庆阳长公主受伤了……”
苏月诧异,芍药就问道,“庆阳长公主怎么会受伤呢?”
庆阳长公主身份尊贵,长驸马打她一巴掌都逃命去了,怎么会有人敢伤庆阳长公主呢,活腻了想死还差不多。
十五捂嘴笑道,“是庆阳长公主自己伤了自己。”
皇上和庆阳长公主派去的人,没能追回长驸马,甚至连长驸马的行踪都跟丢了,庆阳长公主本就脾气差,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脾气越发暴力,伺候她的下人,那真是稍有不慎,就成为了庆阳长公主的出气筒,屋子里的摆设,那些平常庆阳长公主喜欢的不行的东西,都成了她泄愤的工具。
今儿小厮禀告庆阳长公主把长驸马追丢了,庆阳长公主气的把茶盏全呼到地上,博古架上新摆上去的瓷瓶玉器,哐啷啷又碎了一地。
庆阳长公主身份尊贵,长驸马能入她和太后的眼,必然不一般,冒雨出城,要轻易就被抓回来了,这样的人,庆阳长公主决计看不上。
庆阳长公主把东西摔的满地都是,只是这几日她几乎什么东
西都没吃,身体虚弱,急怒之下,被凳子绊倒,丫鬟来不及扶,她摔地上去了,手被碎裂的茶盏刺破,脸也被划伤。
听十五说到这里,芍药扭着眉头看着苏月,“不会又要找王妃您要祛伤疤的药吧?”
……十有八。九,不,是肯定会到她这里来的。
祛伤疤的药膏只有她的,怎么可能会不找她?
庆阳长公主是太后的亲生女儿,是皇上一母同胞的妹妹,都用不着庆阳长公主出面,太后和皇上就会帮她找萧承易了。
这些人可不管之前是怎么欺压她的,只怕在他们心底,找她要药膏,都是在给她和萧承易脸面。
想到这些,苏月的好心情都蒙上一层阴影,哪怕他们花钱买都驱散不了。
她又不缺钱,而且她想挣钱有的是办法,不想挣他们那份。
连苏月都怀疑自己是庆阳长公主母女的克星了,没这么避着满京都的太医大夫往她手里头撞的。
这都不是一回两回了。
她们就不嫌烦吗?
嗯,要叫庆阳长公主和安乐县主知道苏月的想法,得吐血不可。
是她们想受伤吗?
是她们想毁容吗?
从苏月知道庆阳长公主伤了掌心和脸,不到半个时辰,太后就派人来传话,传太妃进宫了。
太妃从宫里回来,就直接来墨玉轩竹园找她了,当时苏月在忙着煎药,福身给太妃行礼,“母妃怎么来竹园了?”
太妃叹息,“你一向聪明,又岂会猜不到母妃的来意?”
苏月道,“太后让母妃找苏大夫拿祛伤疤的药膏?”
太妃道,“倒也不是拿,太后花钱买。”
苏月没说话。
太妃道,“母妃知道即便花钱,你也不愿意将药膏卖给太后,给庆阳长公主用,太后找我帮忙,我没答应。”
苏月怔住,她着实没想到太妃会拒绝帮太后。
但既然没答应,那太妃来找她做什么?
苏月疑惑的看着太妃,太妃道,“母妃虽然回绝了,说管不了你和易儿,但母妃了解太后,事关庆阳长公主的脸面,太后绝不会放弃的。”
身为太后,自己的女儿庆阳长公主要些药膏都办不到,必会沦为京都的笑柄,太后绝不可能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胳膊到底拧不过大腿,太妃觉得苏月身子重了,不宜再为这样的琐碎事影响心情,再加上庆阳长公主已经受到教训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对你和易儿一再隐藏苏大夫,太后早有意见,如今在太后气头上,还与太后对着干,只怕你就是苏大夫的
事会瞒不住。”
太妃没有偏帮太后,就冲太妃回绝太后,苏月就很动容了,她道,“多谢母妃提醒。”
太妃道,“母妃只是和你说一声,至于你和易儿怎么选择,母妃不干涉。”
这事太妃都没找萧承易说,苏大夫是苏月,给不给药膏,苏月说了才算。
太妃看窗户旁煎的药,道,“虽然临盆还要一两个月,但你这肚子委实不小了,别太累着自己了。”
说着,太妃又自己笑了起来,“也是母妃管太多,太医院的太医加起来也不及你一个,这些事哪用得着母妃叮嘱,莫要嫌母妃烦。”
苏月道,“母妃是关心我,我知道。”
太妃笑了笑,没有多待,就带着云嬷嬷走了。
等萧承易回来,苏月把太妃的话转达给他,萧承易道,“你不想卖药膏,不必委屈自己。”
这事苏月仔细斟酌过,她